“没有。”盛竹摇头。“那个人不讲理的。”江大象很着急,“今天他就说要找你,肯定要找你的,他要找你打架,你和我说。”盛竹顿了顿,问:“和你说,你怎么办?”“我找老师啊!”江大象义正言辞。盛竹忍不住笑出来,“嗯,知道了,谢谢你。”“不是,你还笑啊!”江大象嘟嘟囔囔,“那人是真讨厌,今天还把我的手表弄丢了,找了一晚上没找到。”盛竹犹豫了两秒,“那你再找找,也许明天就出现了。”“表还是林野给我的生日礼物,我没戴两天就不见了,好气哦。”江大象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盛竹。盛竹垂眸,口袋里的手紧紧捏着江大象手表的表带。“你口袋里捏着啥捏了半天呢!”江大象注意力转移到盛竹一直揣着的口袋,眼巴巴的望着。盛竹紧张了后退一步,解释说:“没、没什么。”他这样没藏东西就是见鬼了,江大象更好奇了,心想得是多好吃的东西,能盛竹给藏得这么严实?江大象忍不住直咽口水,“我想吃一口,就一口。”盛竹:“···真的不是,我没有藏吃的。”江大象望着他口袋鼓鼓囊囊的,失望的噢了一声。盛竹叹口气,他没把手掏出来,只是在口袋里晃了一下药瓶,“真的不是。”江大象脸红了下,“真的不是啊?那是什么?像糖一样。”盛竹噗嗤笑出来,他没想到江大象这么贪吃,大概是天色不早了,饭点早就过去了,而且他下午还把酸奶和糖留给了自己,这时候怕是饿的心慌慌了。“你看,真的不是吃。”盛竹拿出刚刚买的药瓶子,在江大象面前虚晃了一下,然后又塞进口袋里。他这么快速的动作,就是为了让江大象看不见瓶身上的字。盛竹长,不过就算看见了,江大象应该也不会太懂。但是江大象不但看见了,而且还看懂了。他只瞥见了‘乳糖’两个字,但是立即明白了这是个什么药,盛竹为什么不给他看,还紧张的样子。江大象盯着地面两秒,扭头瞪大双眼,中气十足的喊:“盛竹!”盛竹被喊的心惊:“怎、怎么了?”“没事了!”江大象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忽然扭头就走。盛竹连忙跟上去,看着江大象气鼓鼓的脸,有些奇怪,想问问怎么回事,但不知道如何问出口。
到了门口,江大象止住脚步,又对盛竹说:“明天见。”盛竹歪头,有点不明白,但也不问。江大象的心却不平静了,他像是往常一样回到家里,吃饭,写作业,洗澡。脑子里总是出现盛竹的那个药瓶,写着乳糖的药瓶子。江大象知道的,他二姐江希就是乳糖不耐,所以他一个人承包了家里所有的酸奶、牛奶什么的,小时候不懂事还偷偷庆幸过江希有个问题。现在是盛竹,他也有乳糖不耐,他不可以喝酸奶,但他还是喝完了。一想到这里,江大象就忍不住想到盛竹那不苟言笑有些沉默的脸,还有——那一次的害羞。他记得,盛竹两只耳朵红彤彤的,像是兔子耳朵一样,笑容又羞涩又洒脱,带着他自己本身的拘谨,还有一丝捉摸不透的神秘感,很难让人摸清楚他在想些什么。江大象对着作业上的字晃神,过了几分钟后,发现自己一个字也没写,不由懊悔。这个作业他已经翻开写了半小时,都没有写到一半,大脑好像是无法运转一样,总是在走神。江大象转头看着自己桌子上的垃圾桶,里面还有之前喝完的酸奶袋子,江大象本来是没强迫症的,也算不是特别洁癖的人,但是这时候怎么看那垃圾桶都难受。他霍然站起来,拎着垃圾袋,蹬蹬跑下楼,扔了垃圾就算了,他还转头把冰箱里面剩下的几袋酸奶全部都扔掉了。好像这样就能保证他不走神一样。写完了作业,洗完澡,江大象爬上床,他没敢拉开窗帘,就靠着墙在乱想着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以往他脑子里都是想着林野在做什么?林野在吃什么?林野去哪里了?忽然开始想盛竹,这让江大象有一股强烈的罪恶感。在他的脑子里,不该想着盛竹的,只能想林野。“真烦。”江大象抓头发,站起来去一楼倒了杯水,走进房间的时候,不由自主从窗帘缝儿里面瞄了一眼对面盛竹的房间。灯亮着的,窗前倒映出盛竹在写作业的影子,低着头,肩膀缓缓动着。江大象喝完水杯里的水,关掉了灯。——第二天一早是有考试的,江大象昨晚胡思乱想了一晚上,早上起来发现已经快迟到,吓得饭也没吃,从冰箱里掏出了面包和苹果汁就赶紧撒腿跑。结果一跑出家门,他看见了盛竹也刚刚从大门出来,眼睛下面一片青色。江大象好奇:“你昨晚干嘛去了?黑眼圈都成熊猫了!”盛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是吗?”“还慢腾腾的干嘛呢?”江大象看他呆呆的,连忙拉住他手腕,往前就跑。两个人确实要迟到了,心急火燎的跑到公交车,还没喘口气,公交车就到了。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