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喊他一声,却又说不出求饶与谢罪的话。
他还以为殿下是要给他上药,怎么还打呀。
“别动!”高长欢凶狠的训斥一声,一边把药膏不要钱的往他屁股上抹:“给你上药。”
“等我长大了,我就杀了元恪,给我们俩的屁股报仇。”
他皱着脸,一本正经的,说的极为认真,配上稚气的脸庞,天真的童声,又显得儿戏。
皇子的老师,实在难做。
“其实元大人已经手下留情了……”
梁言忍着疼,小声嘀咕道。
一听这话高长欢就来气,噼里啪啦的就往他屁股上甩了一串巴掌,气鼓鼓的,嘴里念念有词道:“你替他说话是吧?不疼是吧?你!你真是贱骨头!”
他凶巴巴的,只到梁言带着哭腔,蹬着小腿跟他求饶:“殿下,我不说了不说了。”
“不说了不说了,”他站起身,阴阳怪气的学梁言,在侍从端来的温水里洗洗手,擦干将帕子一丢,又坐回梁言身旁数落:“打你,还替他说话。你下次要还敢说,打烂你的屁股。”
梁言屁股上抹了药,像是裹着糖浆的糖葫芦,晾晾也吸收的差不多了,他拍拍梁言的背,示意梁言起身。
梁言心领神会,提起裤子捋一捋衣裳,抹了药,身后冰冰的大概是不疼了,他眨眨眼调皮的小声反问高长欢说:
“殿下不也打我么”
“什么?我跟他能一样吗?”
高长欢一把把他拽过来就往他身后拍拍。
他们俩正闹,下人进来通报。
“殿下,李颂李大人来了。”
他还有习武的课要上呢,李颂就是教他骑射的老师,他本来是挺喜欢这位年轻的老师的,但今天,没有兴致。
“叫他回去,我今天,不得空。”
李颂在门口已经听见,便高声回应他说:“不知殿下今日有何事不得空?”
虽是问句,语气倒也还算恭敬。
高长欢一时还真编不出来。
“我就是有事不得空。”
“殿下即便有事,也应以学业为重。”
高长欢听了又撅起嘴,怎么这个李颂也如此烦人呢。
“我踢李恪时崴了脚,不便骑射,我等着我爹下朝来打我,不得空。”
他还真说对了,他爹已经在来揍他的路上了。
这混小子,几个当爹的能忍住不撸袖子。
他还翘着腿躺在床上把九连环当拨浪鼓玩,梁言就趴在他旁边给他剥柚子,一-瓣柚子,一块块掰,不时的,喂他吃一块。
他是暴君苗苗,昏君做派。
一听皇帝驾到,他也不慌,只是立即叫梁言下去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待着。
哪成想,刚下了榻就正正好撞上皇帝的目光。
怎么来的这样快!
揍儿子能不急么。
“父皇,”高长欢大喊一声,半带着撒娇的腔调,拉回皇帝的视线,“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帝气得不想说话,一挥手屏退宫人,盯着高长欢上下打量。
这么个丁点儿大的孩子,怎么就那么难管呢。
他心说,摇摇头,坐到藤椅上,将手里的戒尺重重的往桌上一拍。
“我能起来了吗?父皇。”
他已经起来了,挪步到他父皇跟前,往他爹腿上一趴,没有一点在怕的。
皇帝也不跟他客气,撸起袖子就开打,一巴掌下去,大半个屁股遭殃,火烧火燎般。
没有问话问责,有没有求饶,只有闷闷的巴掌声。
数十个巴掌过后,皇帝只觉整个手掌都格外酥麻。
高长欢咬着牙,硬是一声不吭。
撩起长袍,扯下亵裤,一片桃红色映入眼帘,巴掌声顷刻清脆起来。
高长欢毕竟年幼,不多时,就被逼出了眼泪。
皇帝心满意足,这才拿起戒尺轻点,并不落下,高长欢丁点儿大的屁股,如今已肿起一圈。
“哭什么?”
“没哭。”
“没哭?”皇帝哭笑不得,看着他抹泪呢,还没哭,怎么这么犟啊,“没哭你擦什么?”
“掉了几滴眼泪罢了,我没哭。”
戒尺稳稳落下,那么小个屁股抖了又抖。
“你怎么就那么犟呢?既不肯为了你的伴读认个错,又何必为了他大发脾气?”
“我没错,要是梁言挨打,我就认错,往后,他可有的打挨了。我更不是为他发脾气。”
他振振有词,屁股上结结实实挨了两下,疼的像是裂开了。
“你没错又知道要挨打?谁准你带蛐蛐去上课的?”
知道自己要挨打了,怎么就不知道自己错了呢。
“我就是没错!我是带去了,可我也没玩。我就是错了,元恪干嘛咄咄逼人非要我认错?我就是不认!”
他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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