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我看到流朱愿为甄嬛拼命,总是觉得她不配。她的挡箭牌可真多啊,用完一个还有下一个,旁人为她赴死以证清白,可她呢?是不是问心无愧,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李太医、王太医到!”温实初神色紧张、汗如雨下,若是甄嬛去偏殿由两位太医验伤,立刻就能发现根本没有伤筋动骨之处。他在脉案上所写的一切也都是杜撰的虚言,这么一来,他们二人的谎言被戳破,一旦治罪便是欺君大罪。我微微侧脸看向宜修,恐怕她也没想到只是想把温实初支开,能有这么大的收获吧甄嬛看到两位太医入殿,江福海手上还拿着当初温实初为她编造的脉案走到前面,忽然冲出来重重地“噗通”一跪,陪在流朱身边。那闷声一响,像是膝盖骨都砸碎在景仁宫的地砖上,我眼皮微动看向伏在地上的甄嬛,华妃显然也被甄嬛这一跪给吓到了,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皇后娘娘,嫔妾与温太医绝无私情!”甄嬛脸色煞白,额角青筋暴起,眼中盈满泪水,不知是刚刚那一跪太痛,还是她委屈伤心。“莞贵人,你先起来吧,先随两位太医验伤后再看。”皇后着急想要拿住甄嬛,没想到甄嬛却直直晕了过去,两位太医赶紧上前来查看,隔着裤子碰了一下她的膝盖骨和小腿骨。“启禀皇后娘娘,莞贵人刚刚一跪怕是跪伤了,如今还是先治伤要紧啊。”李太医的回复让华妃气得直翻白眼,她意犹未尽地冷哼一声,“偏偏要验伤的时候,她就跪坏了身子!这不是心虚是什么!”我看着甄嬛被流朱扶起来时腿都已经软了,默默叹了一口气:真是个狠人啊,竟以自伤以证清白。不过比起欺君之罪,腿真的受一次伤又算得了什么呢?她也算是为了圆谎,求仁得仁了。华妃咄咄逼人,惠贵人见到甄嬛受伤也没有太客气,“华妃娘娘,这原就是没有定论的事!娘娘这般诋毁栽赃又是意欲何为!”华妃被惠贵人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明晃晃怼了一句,气得身子发抖,想到自己原本就是个看戏的,如今甄嬛受伤、温太医辩驳不清,已是好戏连台。于是她咬牙切齿地缓缓坐下,侧脸看向皇后,不再发一言。端妃看到甄嬛已经晕厥,于是向皇后建议道:“皇后娘娘,此事难有定论,若是因为一个小小贱婢之词,伤了皇上心爱之人,皇上回来一定会怪罪的。”敬嫔听到端妃如此说,也勇敢地建议道:“是啊娘娘,一个是贵人,一个是奴婢,孰轻孰重,娘娘自有定论。此事不过是以讹传讹,又怎么能够真的治罪呢!”我为了不让眉庄与旁人疑心也跟着附和道:“皇后娘娘,莞姐姐遭受非议已是无妄之灾,如今又受伤了,若是再论罪,皇上知道了岂不伤心?温大人即便和莞贵人母家相熟,两人又有些早识的情谊,这又有什么错呢!”似乎是被我的话点醒了,温实初立刻跪倒在皇后跟前,“皇后娘娘,微臣照看莞贵人尽心尽力,绝无阴私之事!微臣愿自请离宫主持京中流民时疫之事,从今往后不再照看莞贵人玉体,请皇后娘娘为莞贵人另择一位医术高明的太医好好看护!”
曹贵人满意地一笑,得意地看向我,我亦轻轻颔首,拿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温实初被支走,宜修的计划才刚刚开始呢等甄嬛醒转过来查到是宜修在从中作梗,便能视宜修为死敌,一条路走到黑。她于我们就是那能够撬动皇上的棍子,虽看似轻巧纤弱,却能撬动这宫中最大的力量。 赏春温太医离宫,甄嬛受伤,眉庄换了太医照拂。皇后已得了她想要得的,便下定论是凝霜捕风捉影、污蔑嫔妃,杖责八十,送进慎刑司服役。曹贵人一听到宜修没有杀了凝霜,便告诉华妃要像当初保香叶一样,将这个宫女也一道儿保下来,留着来日釜底抽薪,绝杀皇后。消停了几日,宫里平静得诡异。今日晨起请安时,皇后说宫中春花已开,要遍邀嫔妃到景仁宫赏花。曾经,就是这一局,皇后命我用松子打了富察贵人的胎,而今,松子那只猫已经没了,有身孕的是已经有孕快七个月的眉庄。眉庄月份这么大,若是还被冲撞,是有可能要母子俱亡的我不知宜修又在打什么算盘,到底有些惴惴不安。景仁宫。中庭里摆了各种各样的花,花香四溢,嫔妃们身上所携的脂粉气味也是混作一团。夏冬春一到景仁宫就上赶着去和淳常在打招呼了,淳常在因为脾胃不适甚少出门,今儿倒是与大家一道赏春同乐来了。“淳常在!你闻闻,这花好香啊!”看到那两个穿得鲜艳的女孩聚在一起,我心里有些羡慕也有些畅快。“陵容!你快过来,这并蒂芍药开得真好!你也来看看啊!”夏冬春对我招手,我却有些迟疑。今日一进门我就一直跟在眉庄左右,不知道皇后又出了什么主意害她,想要拿住宜修的把柄,还是要人赃并获才好。若是一个闪失跟丢了线索,岂不是白白筹谋了“穆常在,你自赏吧,我陪着眉姐姐,她身子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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