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之前,我怕你因为我会难过,把面试搞砸了,现在面试结束了,我想告诉你这些事情。”江叙面色呆滞,好像受了不小的打击,还没有缓过来,就一脸懵逼发出了个单音节:“哈?”天色很黑,江叙的脸色更黑。云层也低,江叙的气压更低。耳畔的雨滴声淅淅沥沥的。高敛有些不明白,“怎么、怎么?不想去吗?”“不是的。”江叙无奈,只能笑了起来,他在抬头的瞬间,眼眶发涩,“我想去,很想去。”高敛嗯了声,上前抱了一下江叙,然后快速的退后。“我明天来接你。”江叙不敢呼吸,感觉这个轻飘飘的拥抱有些叫他发堵。“你爷爷···”“昨晚去了。”高敛仰头,“本来老人家身体就不好,这都两周多了,又是治疗又是吃药,昨晚突发情况,在手术室里面待了半夜,还是没撑过去。”江叙听得忍不住咬住后槽牙,这种话他自己演过不少遍,在现实生活中听过无数遍,但是几乎很少感觉到这样强烈的悲痛,现在他面前的,这不可忽视的痛苦,让江叙倍感窒息。“那、那怎么一副好失望的样子。”高敛把江叙拉进宣传栏下面,用手肘给他遮雨。“不是。”江叙赶紧捂住脸,耳根染上了樱红色,磕磕绊绊的嘟囔:“好像是我自己误会了。”高敛:“误会?误会什么啊?”“没有。”江叙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话说回来,你就是为了说这个,在雨里待了半个多小时?”高敛笑笑,“算是。”“傻子。”江叙低声骂了句。“走吧,回车里。”高敛看了一眼咖啡馆的方向。“嗯好,雨好像小了一点。”江叙抬起胳膊,准备开始跑过去。高敛顿住,记起来面试的事情,连忙问:“对了,你的面试怎么样了?”江叙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挺好的,等结果吧。”“行吧,那我提前祝贺你入选了。”高敛拉过江叙的胳膊。江叙胡乱点头,跟着高敛冲进雨里。高敛和江叙都开了车,但是高敛进了车里就开始打喷嚏,脸也红扑扑的,像是冻着了。虽然是六月份,但是天气反复,加上高敛这些日子夜不能眠,饭也不好好吃,淋了雨以后直接病倒了。“你是不是感冒了?”江叙伸手捂着高敛额头,确实开始发热了,“你的车别开了,找代驾吧,或者等雨停了,叫华研开回去,我送你回去休息。”高敛无力的点点头,“嗯,回凤鸣湖。”
“那你先睡会。”江叙把空调打开,调好了温度。高敛把车椅座摇下来,然后唰的一下把自己的衣服囫囵脱下来,就扔在后面。江叙的脸噌的就红了,“干嘛呢?”“不是,湿衣服有点冷。”高敛认真的解释,然后挺胸展示了自己傲人的腹肌。别说,高敛这腹肌确实好看。江叙尴尬的咳嗽一声,“你赶紧躺着吧。”高敛勾唇,侧身躺着,一动不动的看着江叙绯红的脸。高敛是个特别壮实的人,少见他生病,这是江叙和高敛俩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高敛发烧生病。江叙把高敛送到别墅里,赶紧给他换了衣服,扛着他上了二楼。有个词叫做死沉死沉,这一点不吹的。江叙感觉自己抗了座山。高敛好像是真的特别不舒服,被江叙套上了干净衣服,一落枕就睡了。江叙无奈,扒拉着高敛说,“你内裤换不换?湿了没?”高敛费劲的睁开眼睛,“湿了。”江叙听了,钻进衣柜里找了个内裤,扔在床上说:“你自己换吧,我找一套你的衣服穿啊。”高敛急了,“不行,我没劲儿。”“我瞧你挺有劲儿的。”江叙呸了一声,带上门就走。高敛实在没办法,支着身子起来换了内裤,然后倒头就睡,他应该是特别晕,一落枕就入梦了。江叙换了一套衣服回来,瞧见高敛已经睡着了,胸口一起一伏。“高敛?”江叙试探性的喊了声,却没见他回话,果然是睡熟了。江叙坐在床上,看着高敛煞白又发红的脸,忍不住伸手摸了下。有点烫。江叙回味着刚刚触摸高敛肌肤的感觉,觉得异常怪异,在自己摸到他的脸的时候,涌出了一种不可言喻的兴奋感,纵然奇怪,大概也是令自己愉悦的吧?“高敛?”回答江叙的只有高敛的呼吸声。“你可真是傻子,非要淋雨。”江叙再度伸手触摸了一下高敛的脸。“为什么···我面试搞砸了,也很想陪你去你爷爷的葬礼,但是为什么?”江叙的垂下眼睛,“可是,为什么我好失望?我真的明显到你都觉得我失望了吗?”江叙一时之间难以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有什么东西,使他觉醒,使他难受,使他内心莫名的痛苦。“都怪你犯傻,把我弄得也像是傻子一样,明明我不是这样的。”江叙的手指插|进高敛的头发里,指腹在头皮上轻轻的摸索着,漫无目的,只是他想要摸摸高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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