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两人就已闲聊了许久,到了该用膳的时间。
毕竟两人也聊了一下午,若是就此别过好似也欠缺风度,高永宁当即便邀他们二人一同用膳,于是他们又带着一众仆从去了福阳阁。
高永宁刚下马车正准备扶齐雁菱下来,便听到身后一声“皇兄,好巧”。
熟悉的声音竟莫名令他感到有些心虚,他回头去看,果然是高永铭,只怕他早已知道自己和齐姑娘待了一下午了。哪里有什么“好巧”,估计就是故意来逮他的。
男人慢慢走到他身旁,明明脸上带着笑,高永宁却仿佛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不悦和怒意,一时有些恐惧。
齐雁菱和容温也下了马车,才看到有位陌生男子站在太子的身旁,她好奇地问道:“这位是?”
此处人来人往,两位皇子的身份又是极为尊贵,高永宁不想让更多人知晓,在她身旁压低声音,“这是我四弟。”
竟然是那个在边关历练出来的四皇子,齐雁菱不由得多看了那人两眼,四皇子身材高大、面容威严俊美,站在太子殿下身旁丝毫不逊色,各有各的风采。
高永铭不由得皱起眉,这几个人在门口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方才差点有人撞到皇兄身上,若不是他挡着,皇兄恐怕都要摔倒在地了。他抬手搭在皇兄肩上,“先进去吧,此处人多。”
高永宁点点头,门口的店小二早已候了许久,两位贵人终于有进店的打算,他立马殷勤地走到前头带路。
高永宁和高永铭走在前面,齐雁菱和容温在他们身后跟着,都不约而同地觉得两位皇子的关系未免有些过于太好了。他们二人上楼时,楼梯狭窄且人多,四皇子走在前面牵着太子的手腕,还时不时地回头看太子的情况。
此时京城中断袖之情并不盛行,所以二人亦没有往别的方面多想,只觉得两位皇子的兄弟情甚是浓烈。
四人同坐一桌,高永宁和高永铭虽然出身皇家,但却并不是什么有身份歧视的人,容温一个地位低下的琴师有幸能同两位皇子一起用膳,觉得已是天大的恩赐,不敢多言,连菜也不敢多夹。
有四皇子在,齐雁菱也拘束了不少,一顿饭吃得众人都有些沉默。
只有高永铭毫不在意,自如地给皇兄夹菜,自己吃得不多,反而还一直在饮酒。
高永宁知道他这是在跟自己怄气,看他那副样子,怕他喝醉了想劝诫,但是有外人在他不好开口,也怕他会说出什么胡话,只在桌下扯了扯他的衣摆,期望他能知晓他的意思,可惜对方并不理会,仍在一边喝酒,一边偶尔吃一口菜。
果不其然,很快高永铭便扶额撑着脑袋,一副不清醒的模样,高永宁也早已饱腹,对着齐雁菱两人露出无奈的表情,“抱歉,四弟喝醉了,孤需要先送他回府,二位慢用吧。”
他站起身要将高永铭拉起来,给了个眼神示意薛景去付账,齐雁菱二人也忙跟着起身也说要离开。
高永宁将高永铭的左臂搭在自己的肩上,走在前面下了楼,丝毫没注意肩膀上的手臂慢慢移到了他的腰上。他以为高永铭酒品颇好,不吵不闹,扶着他也并没有感到多重。
福阳阁门前,众人合力帮他扶着高永铭上了马车,他再次同齐雁菱二人道别过后,也坐上了马车。
早前得过四皇子的吩咐,这几个月来马夫行车都不敢过快,此时正悠悠地往太子府去。
齐雁菱二人的马车奔着太子府反方向行驶,高永宁从车窗探出头去瞧,直至再也看不见那辆马车,便收回身子,转向车厢内。
一回头却看见高永铭正眼神清明地盯着他,他被吓了一跳,那股心虚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你…你没醉?”
高永铭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皇兄,您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高永宁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他自己认为这不过是一件小事,不值得一提,于是装傻充愣道,“解释什么?你在说什么?”
高永铭没有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反而笑了,“皇兄,没关系,我们回府再慢慢说。”
两人静默了一会,接着高永铭闭上了眼休憩,而高永宁一边观察他,一边在想他会怎么对自己,左右他和齐姑娘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认为这并不是什么要紧事,自己也并不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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