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
这样的成绩自然令人难以接受。
如果没记错的话,在进实验室之前他就拿了快六十分。
所以顾钧这几天唯一的斩获,就是昨晚救他时杀的那只a级星兽吗?
真令人难以置信。
于是语气也重了:“你坚持和我组队,不是为了拿冠军去的吗?”
“……”顾钧哑口无言。
扪心自问,他的心思确实不单纯。
但又难免委屈,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小心瞄了楚江云一眼,“我这几天一直在找你,遇到星兽也都避开了,想留着余力……你生着病还没好全,我怕你遇到危险。”
“明明表盘定位显示我们近在咫尺,可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是很隐晦地询问。
楚江云听出来了。他顿了一会儿说:“大漠底下有个地下实验室,因为一些特殊状况封锁了几天,我被关在那里了。”
语气很平静。
火星在新添的干柴上跃动,噼里啪啦地响着。
旧病未愈,又添新伤,让他本就苍白的肤色几乎显得有点透明了。
照理会显得更孱弱才对,可他的眉眼比从前更冷了,配着轮廓分明的锋利五官,越发像是一把开了刃的冰刀,尖锐刻薄,却叫人担心会不会碎掉。
顾钧背在身后的手绞得快要出血。
他踢了脚散落的木柴,突然问,“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没能躲掉吗?”
楚江云指尖微顿,“……也不全是。”
“那个人伤害你,是因为你是向导吗?”
楚江云却只抬起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你会说出去吗?”
“当然不!”
似乎急着证明自己,顾钧整个人向前倾,一只手掌按在地上快要碰到楚江云的脚尖,膝盖碰到了未燃尽的炭火也没觉出疼,“我只是担心……也很生气。学长,你可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我想帮你……”
“不用了,”楚江云打断他,眉目冷然,“我已经报复过了。”
“那你可以和我说一说吗?”顾钧的眼中几乎明晃晃写着悲伤,却仍强笑着,“也许你不习惯,但是难过的话,也许把事情讲出来会好过一点。”
楚江云不屑,“我不是那么软弱的人。”
“你当然不是!学长,你是我见过最了不起的人,可这不是软弱……是人就会有情绪,会痛苦,会悲伤,不是强压下去就不存在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楚江云的声音沉了下去。
顾钧微微仰头望着他,像虔诚之至的朝圣者。
刚要开口,突然看到了什么,呼吸急促了几分,匆匆抚上楚江云的眼角,“学长,别哭。”
楚江云神色冷峻,眉头微微皱着,“我没有哭。”
火光闪烁,把苍白脸颊映出一点弱弱的红,但眼眶中的确是干燥的,没有一丁点渗过眼泪的痕迹。
仿佛方才那一闪而逝的水光只是顾钧的错觉。
可顾钧更难过了,直起上半身去捧楚江云的脸,心疼无比,“不,学长,难过了是可以哭的。”
楚江云烦躁极了,一把拍开他的手,语调也高起来,“一会儿让我别哭,一会儿又要我哭的,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顾钧定定望着他,碧绿的眼眸中水雾莹润,凝成豆大的泪珠,啪唧一下落到地上。
“对不起,学长,我想要你高兴。”
楚江云从小到大都没有安慰过人,也没被别人安慰过。
他不知道正常人安慰别人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但能肯定的是,一定不是顾钧这样的。
话还没说上几句,自己先扑簌簌落起泪来。
碧绿眼眸盛满了水光,毫无隐藏的直白情绪连着泪珠一道往外涌,像夏日雨后涨了潮的湖水。
楚江云是个极致的功利主义者,不关心云层和天气,也从不会注意身边人的长相,所有外物在他眼里都会被自动过滤,只留下是否有利用价值的结论。
在他心中,顾钧的定位向来清晰——
出身好背景厚,实力尚可,性格天真,好骗也好用。与其说是队友,不如说是养了只粘人的大型犬,忠诚又听话,指哪打哪儿。
可在这一瞬间,顾钧的脸突然映入他眼中。模糊的长相穿越滤镜,变得清晰起来。
浅金色的头发末梢带着点天生的卷翘弧度,顺着抽噎的频率轻轻摇晃。五官精致却不失俊美,看上去温和无害、浪漫多情,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
绿色的瞳孔被满眶水纹遮住了,清波荡漾,干净得犹如一面镜子,楚江云在其中照见自己。
冷漠、自私、功利,是天翻地覆的另一面。
“我不会安慰你的。”他语调冰冷,连平日的装模作样都不再有。
顾钧闻言立马抹了把脸,泪水却无法一下子止住,顺着指缝往外渗,“当然了,怎么能要你来安慰我呢?”
楚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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