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叔公领着几个长辈,先行进了隔间。徐又焉却是先回头,看到站在门外的人,长臂一伸就捞了进来,骨节分明的长指在她脖颈捏了捏,是亲密动作。“都是自家人,有事叫我,裴怔在那边。”那虽然称不上温柔,但绝对算作耐心的姿态,几乎是向所有人表明。徐又焉与徐荼无异,她还是他四年前捧在掌心里的那个姑娘。因而余下的人看着徐荼,表情越发的精彩纷呈。谁都没有先动一步。说白了,虽然徐荼名义上是徐培恒的女儿,但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平时多个人多口饭自然没人计较,但这涉及到的何止是金钱能够衡量的遗产问题时,所有人都变成了竞争者。更何况,早在半个月前徐老爷子就清了所有前来探访的亲属,只留了徐又焉一人,再后来就传出,他想见见那个留学在外,多年未归的小孙女。徐安华自然是最先尖着嗓子的凑了过来。“哎呦,你看小图这孩子气的,跟你四哥置个气就跑出去那么多年,这要不是老爷子亲点,只怕还不回来呐。”话里套着话,每一句都在直指她没得教养,不知感恩。徐荼本就心情不算好,有出气筒送上门来,自然是不用白不用。当即敛着笑,牙尖嘴利的回道:“安华姐这话说的,我跟四哥自家人有什么气,是不是娇娇离家出走次数多了,让你以为小孩子都有这毛病。”一句话,徐安华脸都要绿了。徐延国一辈子四个子女,下面又给填了五个孙辈,只是再往下,除了大孙女徐安华听从家里安排,早早结婚生子,有了女儿张娇娇,剩下的至今都未婚,恋爱谈了不少,婚姻是一个没有再去碰的。是以徐安华常常以此自居,总觉得给家里起了个开枝散叶的作用,脑子停留在晚晴时代,把血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就差没把嫡庶有别挂在嘴边上,自然是看不上徐荼这么个外来的野丫头。以前便仗着自己长姐的身份就三番四次说要教她规矩。可偏巧那段时间徐荼刚好被老爷子架了起来,营造了个最爱的孙女人设,恨不能捧着金子给她巴巴送到面前。徐荼也演得好。骄纵任性,嚣张跋扈,除了学业没有落下,其他纨绔小姑娘该有的毛病一个不少。所以哪里受得了委屈,多半是堵得徐安华哑口无言,讨不得半点好。当下徐安华被徐荼两句话堵得越发的生气,偏头看到沈芝媛,立刻挽了过去。捏着嗓子说道:“小叔母,说到底小图是落在你们两口子名下的,纵着她这些年这么胡闹对你们影响多么不好。”“我可听说她昨晚又住到又焉那里去了,以前年纪小也就算了,这都大姑娘了,临着要嫁人生子,传出去可不太好听。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你们有了津津。”虽说徐安华这话尖酸刻薄的宛如地街上撒泼的泼妇,但却还是说进了沈芝媛的心里。最早徐荼被寄放在徐培恒名下,也不过是因为徐又焉的这个小叔结婚十年没有要孩子的计划,徐荼落在他的名下是最适合的。可沈芝媛一直认为这是对她的侮辱,所以试管十年,打了数不清的保胎针,这才有了徐津津。宝宝出生的徐又焉看着她那张灿烂到没有丝毫犹疑的笑脸,恨不能当场捏上一捏。他当然知道徐荼说的恭喜所为何事。刚刚叔公带了那么多的长辈,话里话外无异于就一个议题。父辈们已经到了即将退休的年纪,这徐家大大小小的事项需要有人挑起,古语有云成家立业,徐又焉总要先成了家,这偌大的基业才敢交。钱家的姑娘自小跟他一起长大,虽没有徐荼亲密,但也算是青梅竹马,更何况钱家这些年主要做的是境外基建,和徐家境内的势/力配合,最合适不过。这话早四年前徐延国就已经跟他叨叨过一次。那时候徐荼刚刚去京市读书,徐延国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份视频,屏幕里小姑娘笑容溢满,十八岁的青春挥洒自如,站在篮球场外替人拿着水杯和毛巾。球场上的,正是祁芸绒的弟弟祁安。彼时徐又焉二十七岁,可存数字正在高速发展的阶段,他大半的时间都投入到了公司里。别说去考虑男女的事情,就是按时吃饭都很难。
堂堂的徐家小少爷,愣是凭借着自己,在旁的领域杀出了一条血路。没有仰仗徐家现有的资源半分。徐老爷子话里话外明显,不外乎是“小图现在是最好的年纪,你把人家带回来的时候,小姑娘才十一二岁,什么都不懂,只能仰仗着你,但这份依赖不是爱情,只是亲情而已。”“你看看,读了大学自然就有自己的圈子,年轻人要享受年轻人的恋爱,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钱家那个小姑娘以前不是跟你玩的很好嘛,我觉得非常不错。”“没有让你早早的结婚,就是交往交往,实在不喜欢她,换个人也可以,总还是要经历些情感才能安心结婚的。”老爷子年轻时候杀伐果断,情爱一点不碰,家里介绍了对象,自然就结婚生子,后来报效祖国,驻扎边疆十余年,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仰仗着爱人。在他眼中,自然是稳妥持家的姑娘才最适合当妻子。徐又焉没什么可以跟他探讨这个话题的兴趣。平日里素来最端方持重的孙子难得说了句重话,也不过是,“爷爷,您都到了这个位置,就别再cao心那点子传宗接代的事情,跌份。”气的徐延国转了个弯,从徐荼身上下手。只不过最开始的本意不过是希望两兄妹把关系梳理的直白透明些,却没想到徐又焉竟然直接把人送出了国,还特意跟他来说了声。“这下您就别惦记了,以小图的性子,没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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