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尽可能不让圣子大人看出他此刻的紧张。但半晌,圣子却低落的轻言道:
“同样的,吾也看不到王都的未来。”
说罢,她本还搁在小桌上的手收回到身边,略有些低落的垂下肩膀。卡维不太懂【看不看得到未来】这个概念,世界上没有能未卜先知的人,他不信超自然现象,更不认为眼前的孩子能具有通晓古今的能力。
毕竟这孩子……除了有些过分成熟,实则就是个小丫头罢了。
可就在他疑惑的空档,大帐篷外突然传来几阵人声的骚动。卡维好奇的回过头去,却见帐帘外依稀所见的艾尔海森的身形。
【圣子大人与侍妃说话,还请海瑟姆王回避。】
【本王来觐见圣子,岂是你能阻挠的?】
【——你!】
帐篷外的几句争执传进来,只听圣子叹了口气。对卡维无奈的笑叹:“其实……吾从来不希望神庙与摄政王两相交恶。但是人心的成见本就根深蒂固,再想改善怕是极难极难。”
卡维回头对圣子莞尔道:“这不就是你令提纳里将我送进海瑟姆宫的理由吗?”
“吾很是信重艾尔海森,就像父母之于爱子,比为其谋深远……吾原本也对你并无把握,但现在艾尔海森的命途明朗,想来吾还是做了件正确的事”
这种说辞诡异的很,明明只是个孩子,却用【父母之于爱子】来形容对待艾尔海森的态度。卡维心声一股难以言说的畏惧,那是对古代宗教魔力的一种本能抵触。
“你走吧,别让海瑟姆王等急了。”
……
艾尔海森本来就心焦,见卡维撩开帐帘走出大帐篷,立马松了口气。此刻已经有些晚了,日头不如正午那般当头照,接近日落时分,太阳总是走的有些慢。而在这运河渠边,这样的景色总是很美。
卡维的面纱披肩此刻松松的挂在肩膀上,他的鞋子也并没有穿在脚上,是双手拎着的。他转头斜视西边的落日时伸手挡在眉宇间,边界分明的光影落在他脸上,那双暖橙的瞳孔在强光下近乎透明。艾尔海森曾认为,卡维的瞳色像是初阳的颜色,很是桀骜,但又带着温柔。他是个极为自律与严苛的人,但尽管是这样的他,被那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也会动容。也难以自抑心中的柔软……“你在看什么呢?”卡维向他走来,伸手在艾尔海森眼前晃了晃。“怎么啦?傻啦?”
艾尔海森沉默半晌,才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走罢,你衣冠不整的面见圣子,成何体统?”
“哎哟,可是这个鞋子绑的我脚疼……”卡维立即示弱,委屈的憋着嘴伸手指了指裙摆下的双脚。艾尔海森打量了一眼方才阻挠他进帐篷,现在又盯梢他二人的那位圣使,深吸一口气长叹后拽着卡维的胳膊将他带离这运河集落地。他动作匆忙又急切,卡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要知道艾尔海森一直都是从容不迫的,但此时此刻,他好像生气了,但又好像是担心?
卡维被被动的拽着,最终好不容易来到人少的地方才敢开口:“你慢点你慢点……到底急什么呀?!”可这么说,艾尔海森却深吸一口气长叹了一声,四下看了看接着把卡维拉近自己怀里,才浅浅的抱了那么一秒后,卡维只觉整个身子被拦腰抱起。这突然的操作让他手上的绑带鞋子都没拿稳,掉在了地上。“喂!你这是干什么?”
“不是说脚疼?”
“那你也事先知会我一声啊,这么突然算什么意思。”然而当他被人稳稳地横抱时,双手抱胸颇为矜贵的开始埋怨几句艾尔海森。此时此刻出力的人翻了个白眼,身后那群仆从们则一句话也不敢说,拎着侍妃的鞋子低头往马车的方向走去。艾尔海森慢悠悠的,一步步将卡维一路抱着来到了一处离集落地较远,颇为僻静的堤岸上。
今天,来看运河,参观运河工集落地,又被圣子大人抓去问话。一系列事情处理完后到了现在终于能和艾尔海森两个人独处,但却已近黄昏。卡维心里说不出有种失落,总感觉好像这一天被很多不必要的事浪费了很多好时间。倒是艾尔海森,在看了看天色后沉默半晌,伸手揽着卡维的肩膀,凑近到他脸庞轻声道:“时间差不多了。”
语毕,卡维不解,倒是艾尔海森指了指河岸远方的落日。一时间风平波静,倒是不似正午过后那般大风刮的梭梭的;且太阳邻近西落,现下也不刺眼了。那暖色渐去,原本难以直视的太阳此刻嵌在云上,像一颗反着许多颜色光辉的宝石。他们两人坐在堤岸上,卡维胳膊肘撑着膝盖,双手放在下巴上长舒一口气。“真是难得。”
“确实难得,你不在我耳边吵吵嚷嚷的。”
“艾尔海森,我有这么聒噪吗?!”卡维略显不满的嗔怪了一句。他的【难得】实则和艾尔海森的话语意思大相径庭,然而艾尔海森那不留情面的嘴确实难得会对他温柔。卡维并不喜欢他说的那句话,心中微微有些苦涩。但面上却装的很好,甚至伸手拍了对方一下表示埋怨。
只是艾尔海森却瞧出他面上的几分躲闪。
他顿了顿,才说:“确实,自你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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