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老爷姓许,齐家姓齐,别说是抄家流放,就是诛九族也诛不到他们头上。季子漠回了个不知道,又问常水:“你们回来的途中,有人阻拦?”常水又忙点头:“行至凤凰州府时,知府言和舅老爷关系甚好,遇到舅老爷家的哥儿小姐高兴,拦着不让走,让多住些日子。可老爷却说,知府和舅老爷不合。”季子漠cpu都要烧干了。许家犯事正常来说是牵连不到齐家,可齐父齐母直直撞了上去,在那知府面前挂了名,是否牵连,就看别人怎么思量了。没判刑就敢拦着不让走,瞧着也不是正派的类型,要是个睚眦必报的,还不得趁你病要你命。朝堂之争,谁管你无辜不无辜,牵连不牵连。马车行到人少处,季子漠道:“你们先护着齐玉回去,我去办点事。”说着弯腰跳了下去。他下的突然,马车连停都来不及,齐管家忙道少爷小心。马车上常水和齐管家面面相觑,常水惴惴不安道:“齐管家,姑爷一走,我开始心慌了。”齐管家心想,谁不是呢!回了齐宅可怎么办,老爷夫人去的突然,连只言片语都未留下。夫人这些年把齐家的人都得罪大发了,现如今还不得都占在庶子那头。最最关键处,少爷是个哥儿,自古以来皆是男子继承家业,自家少爷占不住理。不过转念一想,少爷是招赘并非外嫁,守家业也是合乎情理,就看各方手段如何了。齐宅门前,四扇门齐开,拉车的马儿停住,司琴低声道:“少爷,到家了。”被外人占了的家,又如何是家,以往是父母护着,现下齐玉初次经受风雨,心上如挂了个秤砣,坠的他有着几分慌乱。手紧紧握着膝盖,缓了会,弯腰下了马车。他站在马车旁,侧身看向后面那辆马车,似在等着什么。齐管家忙道:“少爷,姑爷半路下了马车。”齐玉袖中的手慢慢收拢,故作镇定道:“去了何处?”齐管家:“不知,姑爷让我们先送少爷回来,说他去办些事,办何事未说。”拉车的马昂头喷洒着粗气,前蹄在原地打着转,齐玉收回视线,抬脚踏上青石台阶。季丫和季安被赶回了杏花村,他应当也回去了吧!想来也是,他胜算难料,又害得季子漠无法科举,他怎会陪着他。只是齐玉不善言辞,今日定是会与亲人撕破脸,他有些怕的,怕自己不中用,连家都守不住不住。温室的花儿无法承受风霜,却不得不去面对风霜,齐玉孤身上前,仿若手持木棍的残兵,对阵千军万马。齐家祠堂外,还未靠近就听得阵阵热闹。守门的瞧见齐玉,似见鬼一般,忙转身跑进祠堂。祠堂内喧嚣声戛然而止,片刻后,门槛处站满了人。十几张面孔,大多都是熟悉之人。齐玉爷爷共生有三子一女,文字辈,名取自先苦后甜,故而分别为齐文先,齐文苦,齐文后,齐文甜。不知是不是占了个苦,二子六岁那年冬日落水而亡。齐玉爹为老大,名为齐文先,现在祠堂领头大着肚子的男人,便是老三,齐文后。齐文后哈哈大笑了两声,似是察觉到不妥,又忙悲戚起来,道:“齐玉回来了,可找到你爹娘了?你说说你也是,怎敢去阎王道,我们都以为”齐玉站住脚,似神明俯视万物,把他眼中的得意猖狂一览无余。他们应当是想着他会如同爹娘般,死在阎王道。“这是我家,你们离开。”这话说的不中听,领头的齐文后不高兴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哦对了,你应当未见过你这弟弟。”说着从自己身后拉出来一人,比齐玉矮了些,五官勉强算的上端正,只眼间距略宽,瞧着有些许别扭。他被拽上前,局促的拽了拽衣服,怯弱的喊了声哥。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两人面对面站着,犹如一个天一个地,齐文后怒气不争道:“腰挺直。”这人忙把腰板挺直。齐文后这才对齐玉笑道:“齐玉啊,这就是你弟弟,你爹当时也未给他取名字,等下就要开宗祠写族谱了,我就帮他取了个名字,叫齐言归,你瞧着如何?”“我和你爹是文子辈,你们是言子辈,你娘瞧不上我们齐家,瞧不上我们,把你的名字从齐言玉,改为齐玉,现如今可好”说到这里,他脸上闪过快意。齐玉衣袖下手握成拳,看都未看齐言归,对着齐文后道:“二叔,我不知你哪里找到的人,现在未见我爹娘的尸体,我娘爹是否亡故还不一定。”“另,就算我爹娘亡故,齐家也还有我,轮不到旁人鸠占鹊巢,贪图家产。”贪图家产,鸠占鹊巢惹了众怒,噼里啪啦的指责倾巢而出。“混账,许家那毒妇把你教的太不知道规矩,祠堂怎么能是你一个哥儿来的地方。”
“你父母皆去,孤苦无依,现帮你找回亲弟弟,日后也是个依靠,你不知道感恩,还怀疑我们的用心良苦。”“齐言归是你在世上最亲的至亲血脉,我们都是你族中长辈,还能害你不成。”秀才遇上兵,自是有理难说清,一声声厉声斥责,像是齐玉犯了滔天大罪。齐玉是蠢了才会信他们的说辞,他脸色被气的涨红,双眸少见的浮现怒意。他开口驳回,可总归是一人难抵众口铄金。齐管家回头看空荡荡的来路,急的一脑门子汗,姑爷怎还不回来。他也跟着走南闯北过,多少有些眼力见,姑爷不说内里如何,行为处事是有些偏门之道。或可有法子解困。等不来人,他沉着脸上前,喝声道:“各位族中老爷,我家老爷夫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就如此逼迫我家少爷是否太过分了些?我家少爷虽是哥儿,却非出嫁而是招赘的,就算有个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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