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终是弱了些,眼角的泪控制不住流下,季子漠回神,想帮他擦泪,抬起手,才发现因一个柿子,自己双手一片狼藉。他收回探出的身子,软了语气:“别哭了。”遇见捕头前,他走了几个地方,把事情打听的七七八八。无论结果好坏,齐家这碗破碎是一定的,理智让他写封弃郎书,所有的风浪都与他无关。理智说,他和齐玉不过是一桩交易,并无夫夫情意,抽身也无错,更不需有愧疚心理。季子漠百分百认同理智的话,可最终,却身不由己的随了感性。一个失去父母,失去家,独身站在船板上的雪白身影坠落深海,他可以视而不见。可是这个身影,与他拜过天地,在这一个月中,鲜活灵动的存在过。是在这里,他内心深处第一熟悉的人,连季丫和季安都比不上。院外的哭喊声渐缓,他把手腕递给齐玉:“把我袖子里裹的帕子抽出来。”认为两人正在吵架,并快要恩断义绝的齐玉:“没想跟着他们欺负你,谁亲谁近我还是分得清的。”他不动,季子漠解释了一句。这话解释和没解释差不多,齐玉哪里肯信。各种缘由说起来一箩筐,季子漠举起黏糊的手做发誓状:“我保证,我要是有跟着他们坑你害你的心,我不得好死,五马分尸,一辈子孤家寡人,以后断子绝孙,行吗?”世人重誓,季子漠说的太过狠毒,齐玉瞳孔猛长,惊惧的看向他。季子漠有些烦躁:“要不然再加个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刀山油锅全都过一遍,够吗?”齐玉一颗心怦怦跳着,似有希望破土而出,他问:“那你刚才为何?”季子漠前期自己的万般猜测不谈,只简略道::“在街上听到两个捕头吃烧饼闲聊,你没看我一直拖着时间,文书也是让他们先写的名,听到脚步声才急着咬破你的手按下去的?”他跑过长街时,巧遇董寒玉从布庄出来。董寒玉似是瞧见了季子漠,又似是未瞧见,只对着送他出门的布庄掌柜伙计等,讥笑道:你们做的好不好,全由我说了算,好便罢了,不好的话其他人我先不论,面上的主事之人我定是要狠狠追究的。这话说的不合时宜,用词也稍显怪异,季子漠当时未曾多想,跑过那条街,猛然停下脚步。现如今倒能想通董寒玉一番似是而非的话为何,只是总不好明说,人家暗暗提醒,说出来凭白让他受牵扯。捕头来时的脚步声齐玉未听到,但想着那时自己肝胆俱裂,自是听不到。回想那时,齐玉已然信了大半,再想到两份文书,季子漠是藏了一张,后无法才拿出另一张,不由的随了心,全信了下来。犹如死后重生般,齐玉悲苦散去大半。季子漠:“现在是怎么着?你去说齐文后一家是无辜的,用自己顶上去?”齐玉:“不去。”季子漠装作稀奇的模样,上下打量着他:“善良的齐公子怎不舍己救人了?”这话实在是挤兑人:“你说的对,他们从跟着齐文后搬进来的那刻起,就算不得无辜。”眸光闪了闪继续道:“相同道理,你从入赘到齐家的那日起,也算不得无辜,就算是跟着我流放,也是你应得的。”“想吃软饭,苦果不想咽,也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兔子伸出了爪子,季子漠诧异的望着他,似是初相识:“你这么说也无错。”“你现在不想着撞死在牢里,省的牵连到我了?”齐玉:目光触及季子漠沾染了汁水的手,抬手抽出季子漠袖中的帕子,递给他。而后似是想起了什么,瞳孔微缩,如撞见惊雷般,声音发哑问道:“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算计?从踏入祠堂开始,就谋算着让二叔一家顶了我们去流放?”季子漠接帕子的手一顿,望见齐玉眼中明显的惊恐。季子漠唇角弯了弯,嗯了声,接过素白的帕子。他一根一根把手指擦干净,随后把脏污的帕子丢在一旁,他笑着,笑意不达眼底:“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齐玉呼吸微粗,似是难以喘息,他不敢置信的艰难道:“麻尤虎的事也是你做的?”季子漠收了笑,揉了揉鼻子,略显挑衅:“是我。”“哪些是你插手的?”季子漠眉头微皱,毫不在意道:“所有吧!流言,找人把他废了,这两件比较容易,后宅的事我插不上手,就拐了几道弯给他那个庶弟出的主意,联系的那个小妾。”齐玉白皙的脸庞邹然变成惨白,季子漠倾身,笑着靠近他,无辜的眨眨眼:“怎么,你怕我了啊?”齐玉被他欺身的动作压的后仰,手撑着地后退了步,季子漠回收身子:“好了,不逗你玩了。”季子漠站起身,把打包好的祖宗排位提起:“声音小了,那边估计快完事了,再不走捕头就要来赶人了。”跨过门槛见齐玉面容依旧惨白,动都不动,无奈道:“喂,我现在是你夫君,可是有权把你卖到任何地方的,真不走?”美目露出恐惧,季子漠叹气回身,拽着他的袖子:“走了走了。”
前院里,贴了封条的箱子摆在两边,捕头抽刀怒斥不准再嚎叫,将要流放的人死死捂着嘴,无语泪流。见走出来的齐玉和季子漠,瞬间又翻腾了起来,绝望怒咒:“齐玉,你不得好死。”“齐玉我们都是替你受过,你心好歹毒。”一个个狰狞着面容想要扑上来撕咬,季子漠把齐玉拉在身后护着。捕头厉声制止众人,眼看那刀快要落在身上,才不甘的止住声,只那目光,犹如淬了毒般。王捕头拿着搜出来的奴仆身契,一个个核对,察觉有人到了跟前,看过去。齐管家低声恳求了几句,他点点头。齐管家连忙道谢。季子漠坑了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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