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婶子得意道:“你别不信,我刚才可是问了季子漠,季子漠也承认分房睡了,跟我说什么不放心季丫,担心她踢被子,这句话你信吗?”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久的八卦,柳寡妇当下跟着道:“我才不信,季丫活蹦乱跳的,有什么不放心的,更何况有季安在,季安可比季子漠靠谱多了。”“就是,季安和季丫都是季兰带大的,季安比季丫大五岁,季兰忙的时候都是季安背着季丫,季子漠什么时候照看过。”至于季子漠娘,算了,不提也罢。说到季兰,有人就问了。“哎你们说季兰嫁哪里去了?怎么也不让我们去添妆,这嫁人嫁走了,几年也没回过娘家。”“不知道,要不是季子漠和季丫季安都说是嫁人,我还以为是跟着人跑了呢!”“应该不是,二虎娘说早上看到季兰跟着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走了,季子漠和季丫季安在门外站着,季丫季安哭的不行。”“哎,也没个长辈帮衬着,办事都没有个办事的样子,姑娘嫁人顶顶重要的事,有钱有有钱的排场,没钱有没钱的排场,家里得把架势摆足了,往后到了婆家旁人才不敢随意欺负。”“谁说不是呢!”吃了饭,季子漠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围着院子转了一圈,又把几个房间看了一遍。齐玉也不说话,就跟着他转悠。季安季丫瞧见了,不知道什么事,也跟在后面转悠。季子漠转悠后回到院子里,齐玉转头看他,季丫季安抬着头看他。“我总觉得忘了点什么。”过了好一会,季子漠恍然大悟,指着墙角:“那一堆柿子呢?”齐玉随着他的手看过去,是没了什么时候没的,两人都没注意。季丫季安眨眨眼齐齐道:“放地窖了啊!”季子漠掏了掏耳朵:“地窖?咱家里有地窖?我怎么不知道。”就这几间房一个院子,季子漠都不知道家里有地窖,齐玉看着季子漠有些叹为观止。季丫一跳一跳的,带着季子漠和齐玉走到屋后面:“大姐自己挖的,她让你帮忙,你说看书又说地窖没用,一直说地窖没用劝她别挖,大姐有些烦说不想和你争,就没在院子里挖,挖在了这里。”季安:“你们做饭的时候,我就和季丫把柿子挪到了地窖里。”屋后面是三分菜地,地窖在离墙两步远的地方,季安扶着木梯下去,季子漠随后而下,他接过季丫,又伸手扶着齐玉下来。地窖挖的不小,季子漠很难想像,一个女孩子挖了多久。一个水缸半人高,胖的累赘,季安扒拉着缸沿,从里面麦糠中扒拉出来一个柿子:“大哥,柿子都在这里面呢!要吃吗?”季子漠:“太凉,拿几个到上面烤着吃。”季安说好,就又弯腰去扒拉柿子,扒出来递给季丫,季丫拿着放在一旁的小筐里。季子漠手摸着缸沿走了一圈:“这个缸也是大姐自己弄下来的?”季丫说:“对呀,大姐睡不着的时候,就出来挖地窖,有一天就突然挖好了,她晚上把缸挪出来说放到地窖,我和季安要帮忙她不让,大姐把缸背在身上,还跟我们笑着说,看看缸能不能把她砸死。”“小丫当时害怕死了,然后大姐在底下笑,说没砸死,还哭了,我问她为啥哭,她说背缸太累了。”说完季丫低着头哭了:“大哥,我想大姐了。”季子漠背过身,眼眶也有些泛红,似是无数酸楚涌上心头。他叉着腰站的沉稳,却是肉眼可见的难受。齐玉很笨,不会安慰人,他挪了半步上前,把手轻轻落在了季子漠头上,学着他哄他的模样,慢慢揉了两下。季子漠傻了一瞬,转头看到他清晰可见的担忧与心疼,猝尔笑了。似是吃了灵丹妙药,那些酸楚退到了心底,发疼的嗓子口通顺了起来,话能吐了口。季子漠拉下他的手,牵着走到季丫面前蹲下:“到时候我打听打听大姐去了哪,带你去看她。”季丫看着他,哭的断断续续道:“我,我知道,大姐说,姐夫是镇平县,王家村,叫王大柱。”季子漠怔楞了下,随后承诺道:“年前事情多,等到过完年,天气暖和一点的时候,我带你和季安去看看她,好不好?”季丫季安点头如捣蒜,追着道:“大哥说话算话。”季子漠点头:“大哥说话算话。”季安爬着梯子出了地窖,季子漠把季丫抱出了地窖,让季安带着她去玩。季安说:“我守着季丫去村口的杏花树下玩,那边有粗沙,大哥刚才教我的几个字我还不会写,我去沙子上练练。”他牵着季丫蹦蹦跳跳的走了,不用cao心生活,季安整个人都松快了不少。季子漠见齐玉在地窖里不出来,又扶着梯子下了去。齐玉蹲在角落动作着,从背后看不出在做什么。“怎么了?”“酒。”“什么?”齐玉侧过身,指了指:“封坛的酒。”
埋在泥土里的坛子一朝露面,上面沾染了块块湿泥,季子漠蹲下身。坛身上用浆糊贴着纸张,红色早已褪去痕迹,季子漠用拇指抹去上面泥土,能隐隐约约看出女儿红三个字。大户人家女儿出生,会在家里种桃树,埋一坛女儿红,待到出嫁时取出。农家女孩不值钱,如此做的寥寥无几。原身父亲是秀才,不知是真心疼爱,还是附庸风雅,埋了女儿红,种了桃树。两人把女儿红又埋在原地,齐玉不解道:“桃树种在哪里了?不应当是种在院子里吗?”季子漠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就是现在杏树的地方,桃树在我爹死的那年枯了,后来移了杏树进来,埋在树下的酒应该是季兰移到这里的。”季子漠就地坐在地上,齐玉随着他坐下。“我爹死后,我娘除了对我和声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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