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灿只觉得胸口一堵,一口气没喘上来,脸上涨红,一双眼睛几乎要鼓出来。他一路上想得有多美好,此刻就有多狼狈,多难受。左灿此刻几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想要狠狠的甩袖离开,但多年为官经验,让他知道凡事不可妄下判断,不可过早做出决定。此事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他且再看看吧。遂,他勉强说道:“本官一路赶来,风尘仆仆,先去休息一番。”沈佑立刻就笑着给左灿安排住宿了。而左灿却是让沈佑不用亲自送,继续忙自己的事情,让下人带路就好。而左灿一回了房,立刻就写信回京,询问此事了。此事若是为真,那处理沈佑就棘手了。若是为假,那他处理起沈佑来,定然是不会有丝毫手软的。而另一边那左灿走后,两个木匠还战战兢兢的,感觉那位大人走的时候,身上阴气森森的。“无事,你们下去研究水车吧,争取早日将水车研制出来。”两个木匠如蒙大赦,当即就下去忙活了。相比于这些弯弯绕绕,利弊取舍,他们还是喜欢做简单的木工活,好好的钻研自己喜欢的东西。两个木匠下去后,沈佑则是坐在书桌后,单手撑着额头,在思索。水泥和玻璃的方子,他的确是已经寄去了京城,但并不是给惠帝,而是给张青,他还没办法直接呈给惠帝,但给张青,他也是放心的。免不了的,他也将卷入这些纷争当中了。与其被动卷入,到时候做殃及池鱼的鱼,他还不如主动出击,先掌握主动权。沈佑的一双眼眸里面闪现出星光。那么大的一块肥肉, 左灿看见了,如何能够忍住不吃,遂虽然听到沈佑说已经将方子献给皇上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一个小小的县令罢了, 哪里就有那通天的本事了, 还能将方子献给皇上, 这会不会是对方打的幌子, 就为了让自己打消夺走方子的心。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遂左灿就写信进了京, 让人帮忙查探。而他本人呢, 则是就住下了,等一切有了结果再做定夺。反正他人都来了, 可不能白跑一趟。人住下了,左灿也没别的事情可做, 就是四处走动,到处看看, 然后越发觉得像是进了聚宝盆一样。这个沈佑可真是了不得, 也不知道那脑袋怎么长得,随便拿一点东西出来, 都能震惊天下。他看到了那绚丽的布匹, 还有再生产各种花布, 那些图案都是他没见过的, 但怎么看怎么有韵味。越是看,左灿越是想要占为己有,人越发不想走了。他心下打算着, 这沈佑就算真的将东西给献上去了, 总不可能全部都献上去吧。大的捞不着, 拿一点小的总可以吧。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元安县处处都是难得一见的东西。六七年前,他也来过元安县,那个时候的元安县,他如今脑海里面还有一些印象,那就是个破破烂烂的地方,当时住在县城里面的百姓也过得不富裕,走在街上,看到身上穿的衣服麻布的还不少,有的甚至打补丁。但如今却是不一样了,这里的人身上穿的衣服都很好看,一个个面色红润,眼神明亮,看着就生机勃勃的。这沈佑的确是个人才,可惜非他一类,如若有机会还是除去为好。否则一旦养成,怕是会给自己以及紫衣侯府带来麻烦。左灿就这样在县衙住了下来,也不用沈佑招待,他自己四处溜达。而沈佑这边也是忙得很,一堆事情等着处理,杂交水稻的研究一直进行着,那里水车的研究也在实验中。还有修路,修码头,这些也要开始安排起来。他每日忙得不可开交,还真的是没有功夫招待那左灿。那左灿的风评可不好,最是会找借口和理由盘剥百姓,收刮民脂民膏之辈的。所以,沈佑也不耐烦应付他。至于说对方可能会将这里一些新进的东西给拿走,那也没事。这些研制出来,他本就是为了让百姓过上更加轻松的好日子的,一开始就打算分享给大家的。而那左灿要是偷偷拿走,他就会公布天下。一个人人都知道的东西,哪里还会稀罕,哪里还能是秘密。这个左灿注定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在元安县里面待了半个月,京城那边也传来了消息,沈佑确实跟当今圣上递了好些稀罕东西。每一个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当今圣上可是时常称赞不已的。沈佑在元安县怕是呆不久了,不日就要升迁回去了。得到这个消息,左灿只觉得心口拔凉拔凉的。越是在元安县待着,他就越是舍不得,那么多好东西,看得到沾不得,可不得让他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但,他也打听出来了,沈佑的靠山是张青。张青那个老家伙,可是个硬骨头,就算是如日中天的司马首辅都不敢随便去惹他,毕竟人家硬骨头豁得出去,啥事都可能做出来,一般人都不敢去硬碰硬。遂,连司马首辅都不敢轻易得罪的人,他左灿一个紫衣侯府庶子也不敢去惹。左灿只能眼不见心烦,开心的来闹心的走了。而对于沈佑的考核,他还不能写得太差,毕竟那是当今圣上都交口称赞的人,他要是写得太差,到时候引得上面派钦差下来调查。沈佑是不怕的,但他左灿怕啊。他手上可是不干净,身为庶子,且是个边缘庶子,是分不到多少家产的。但平日里面花钱的地方那么多,送年礼节礼,还有上下打点,花钱如流水。可他没钱啊,没钱能怎么办,只能去捞啊。所以为了捞钱,他在任期间可没少干事情,不说民怨沸腾,但是身上肯定是不干净的,一查一个准,根本经不起查的。遂,人虽然走了,但走之前,左灿还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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