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控诉她强吻的。贺京桐被她柔软的刺扎一下,也不疼,甚至还想再来一下。下了电梯朝车的方位走,外面雨已经停了,路面潮湿一片。“最近一周我不忙,你可以随时来找我,磨合任何事。”他的表情严肃得无懈可击,缪蓝一时迷惑,他究竟是不是意有所指。“不用了,我不会再动摇了。”她告诉他,也是告诉自己。本应是好事,他们今天谈一谈的目的达到了,贺京桐却莫名地提不起劲儿。他又打了个喷嚏,带动脑袋更疼。也许真该吃药了。司机已经把车开过来,缪蓝跟他说再见准备上车,“周末去我家,我来接你?”“我去接你。”“好。”“缪蓝。”他又叫住她,问话的语气随意,还带点鼻音:“我是你 08贺三岁一周后,按照约定,贺京桐正式去缪家拜访。工作日内,两人一直没见面,偶尔的联络是为了敲定婚前协议。律师整理出来的协议内容越来越多越来越详细,缪蓝抽空看了几次都没看完。所有的条款既是保障也是束缚。两个大家族的后辈一旦被婚姻绑定,牵扯巨大,日后如果走到离婚的地步,双方都要伤筋动骨。她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她越往前走,越是无路可退。缪蓝的体检报告结果全部出来,周五晚上,顾俊语特意打电话来问她。她如实说:“跟之前差不多,除了胃的毛病,其他都正常。”“明天来医院看看,我帮你约消化内科宋主任的号。”缪蓝有点怵:“不会要做胃镜什么的吧?明天下午我得回趟家。”“你先来了再说。”“哦。”隔着听筒,仍能听出对面的强硬。顾俊语比她大七八岁,一直像很有威严的哥哥。缪蓝转移话题:“顾医生,你还没下班吗?”刚说完,电话那边就有人召唤顾医生。他警告她明天不许不去,便匆匆把电话挂断。缪蓝把手机放下,继续看桌子上的婚前协议内容。一个哈欠打上来的时候,思维劈叉想到什么。之前她是把路走窄了。不用野路子,光明正大有一条:如果她的健康有严重问题,那么不结婚便是顺理成章的事。算了,不能咒自己。她应当格外珍惜自己的身体。缪蓝喝了口杯中已经凉掉的水,把要协议中要修改的部分发给律师,有几条又专门跟贺京桐沟通了一下。她多问一句:【感冒怎么样了?】
上次从他家离开,看他的症状明显,她下单了一些感冒药让外送送过去。他收到给她回复,还是同样的说法:我不需要吃药。缪蓝没再管了。他是成年人,能对自己的健康负责。这两天偶尔的通话,听他说话时不时还咳嗽,大概真的打算硬扛过去。he:【快好了。】缪蓝脑中又蹦出刚才的想法。问一问也没损失。iaoiao:【如果我们一方发现身体不健康,很严重那种,协议还作数吗?】he:【我只是感冒,不是得绝症了。】缪蓝:“……”当她没问。iaoiao:【祝你早日康复。】第二天吃过午饭后,缪蓝按时来到了医院。专家号挂的人多,等叫号期间,她接到了贺京桐的电话,问她在哪儿。“我现在在医院,不知道还要多久。一会儿在我家碰头好了,你不用来接我。”“去医院干什么?”“我的体检报告有点问题,来找医生看看。”“地址发我。”缪蓝发过去,随他怎么样。轮到她的号,医生看过体检结果,谨慎地劝她最好做一个胃镜。到底关乎到健康,缪蓝乖乖听医生的话。只是今天没条件也没时间,便约在了这个医生下周放号的周三来做。来之前跟顾医生打过招呼,刚才发的消息他没有回复,兴许是他太忙了,缪蓝也不方便去科室打扰,给他留了个信息,便决定离开了。贺京桐赶到的时候,缪蓝刚下到一楼大厅。最近各种呼吸道疾病高发,来医院的人绝大多数都戴着口罩。走路的时候视线并不聚焦在某个人身上,只是她扫过一眼后觉得熟悉,没看清整体面容,但身形和气质是贺京桐无疑。他戴着黑色口罩,在人群中是特别突出的高大挺拔。不是她的错觉,路过的人都会多看他两眼。只要他出现,哪怕蒙着面,那种隐隐的矜贵感还是若有似无地让人心折。贺京桐刚想打个电话问缪蓝具体的位置,抬眼就看到了她。四目相对,他朝她走过去。察觉到她眼神里由茫然到惊诧的转变,联想到一个可能,他几乎火大:“你又不认识我了?”“……”还给他搞成ptsd了。“不是。”缪蓝不愿再被他记一笔仇,虽然在茫茫口罩人群中她确实需要多认两眼。她看向他的眼睛,认真道:“贺京桐,你戴着口罩,挺……显年轻的。”准确点说,挺像男大学生的。他今天的眼镜不是商务气质明显的极细金属边,是稍显学生气的方形黑框,配合额前耷拉着的碎发,很松弛散漫的感觉。单看未被口罩遮住的部位,是容易让人脑补出一位神颜学霸的。缪蓝意在夸奖,但用词偏差一点,就容易造成误解。年轻需要显出来,意味着本身不年轻。贺京桐果然不满,视线压过来:“显年轻?缪蓝,我才比你大多少?”这原本是个不需要回答的反问,但缪蓝真的被问住了。她脸上一闪而过心虚和尴尬,全部被捕捉到。贺京桐愈发觉得好笑,他未婚妻,连他多少岁都不知道。她上哪儿立的贤妻人设?全都是给旁人看的,在他身上,只有糊弄敷衍。他没死心,“缪蓝,我今年多大?”≈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