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连睡懒觉都有默契,合该睡一张床才对。“不想被我吓着?,最?好的办法就是早上?跟我一起醒来。”时机不错,他走近,循循游说她:“在同一张床上?。”缪蓝没搭话。分?房睡挺不错的,工作忙的时候,他们一方晚回来了,不用再打?扰另一方的休息。这么实际的好处,他视而?不见。她套上?一件浅米色的长款针织裙,整理好头发转过身来,直接转移话题,“你帮我挑件外套吧,要搭得上?我的衣服的。”贺京桐接受了这个光荣的使命。他放下自己的衣服,在她数量繁多的衣服中认真挑选起来。缪蓝坐在换鞋凳上?穿好袜子,一抬头看见他胳膊上?搭了五颜六色好几件。不仅外套,毛衣、马甲、围巾、帽子都有。他挑好了拿到她面前,看这架势,是要她都穿上?。“……”她接受无能,“贺总,请问你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给我挑了这样的衣服。”“保暖。”他不觉得有任何问题。“我今天?又不出门。”家里二十八度,二十八度!她昨晚睡觉都觉得热。“你不是要玩儿雪。”她其实并?没有那么想玩好吧。“我穿成这样,连雪人都不好意思见。”贺京桐把毛绒绒的猫耳朵帽子戴她头上?,分?不清是赞美自己的眼光还是赞美她:“好看。”“……”下楼吃了早饭,物?业正安排人手挨家挨户清扫别墅庭院内的积雪。贺京桐特意出去交代两句,只清扫出通行的路,其余的雪都留着?。“您家里也有孩子要玩雪?”小哥开着?铲雪车,干得起劲,随口跟业主聊天?。“啊,没孩子,”贺京桐眉眼浮起笑,“我们家是有只猫想玩。”“您家猫还不怕冷呢。”“怕。又菜又爱玩。”回到房内,缪蓝正坐在窗边的软椅上?看雪景,她投入得近乎出神。以高挑的圆弧形落地窗为框,她安静地置于背景的茫茫雪色中,是整幅画面的点睛之笔。贺京桐刚准备带她出去玩,放在沙发上?个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霍嘉树。他预感不妙,周六大?早上?,霍嘉树打?电话干嘛。接通后对面开口第一句:“哥,我闯祸了。”他当下就想把电话挂了。果?然,小混蛋只有要钱和闯祸的时候才会找他。电话是霍嘉树学校的辅导员要求打?给家长的。霍清歌不在北宁,霍嘉树更不敢让贺维君知道,只有他哥能给他兜着?。辅导员简单讲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下雪天?他们几个同学在学校里打?雪仗,结果?没轻没重的,一个同学不小心骨折进了医院,伤得挺严重,参与的同学都要承担责任。“家长有时间还是来学校一趟,大?家协商解决这件事。”贺京桐跟老?师应了好,挂断电话后,脸色比雪后的天?还冷。电话拢音,缪蓝在一旁并?没听?到具体的内容,忙问怎么了。“小混蛋闯祸了,老?师叫家长。我得去一趟他学校。”大?学生被老?师叫家长,事情肯定不小了,“要我跟你一起吗?”“不用。”贺京桐没让她一起,一是外面天?寒地冻,下了雪路上?未必安全,二是……他今天?十有八九要骂人甚至揍人,给她看到多不好。雪一时半会也化不了,他去去就回来。驱车来到学校,因为路况不好,比平时花的时间要多一倍。辅导员多少了解霍嘉树的家庭背景,父亲母亲那边都是北宁有头有脸的人家。贺京桐这么一个气度不凡的哥哥乍一出现?,整个办公室都静默了片刻。他不像是家长,像什么来视察的领导。事情不复杂,霍嘉树他们几个同学本?来关?系就很好,意外的发生谁也预料不到。赶来的几位家长都表示愿意承担相应的责任,并?没出现?互相推诿扯皮的现?象。
从办公室出来,霍嘉树紧急抱头防御,“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八辈子没见过雪了!”贺京桐抬脚踹他,“打?雪仗把人打?成骨折,霍嘉树,这事儿你跑不了,我立马把你送到爸那儿。”“别呀,哥,我求你了。”他虽然不姓贺了,但他爸从没放弃过对他的管教,他妈都是默许赞成的。从小到大?都是他哥给他扛事儿,他哥就没有扛不住的。“求我没用,你求菩萨保佑吧。”贺京桐把人塞上?车,押回去之前,还得先去趟医院看看那位受伤的同学。霍嘉树报了地址,竟然是顾俊语工作的医院。贺京桐更烦,“怎么是这个医院?离学校那么远。”“我那同学家在医院里有人,方便照应。”去医院的路上?,霍嘉树如坐针毡,“哥,嫂子呢?我还以为嫂子会跟你一起来。”一起来他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受了。他嫂子是多温柔的人,肯定会耐心地开解他安慰他。贺京桐连个眼风都没给他,冷笑一声,“你几斤几两,还值当惊动你嫂子?”霍嘉树:“……”是他不配。接下来他保持一言不发,生怕哪句话再触他哥的霉头。看望病人总要带点东西?,霍嘉树哪儿敢让他哥掏一分?钱,结了账麻溜地把小票收好,东西?也全自己拎着?,不敢让他哥受一点累。到了医院,在路边找了个车位把车停下。去病房探望,双方都保持着?礼貌和客气,同学家里人也表示并?不怪他只是意外。霍嘉树乖乖巧巧,他哥说啥他一律点头称是。出来时,眼瞅着?他哥这里要松口,也许不把他往他爸那儿送。刚上?车,他眼尖地看到从他们前面某辆车上?下来的人,颇有些邀功地兴奋:“哥,你看那是我嫂子吗?”贺京桐:?他凝了视线一看,还真是缪蓝。她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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