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儿?——“你别抱我,你今天是真的热,你不知道吗?”“不抱着你怎么知道我退没?退烧。”“我非得知道吗?”“你要照顾我的。”……第二天早上,和煦的晨光从窗户探进温暖的室内,随着时间变化,逐渐游移到正中央的大床上。暖黄色薄被有盖过一夜的凌乱皱痕,随着下方?的呼吸产生轻微的起伏,左右两侧频率并不一致。来自?于两个人。浮光映照下,他们紧密相依,安稳地闭着眼睛,尚在睡梦中。是这栋别墅里头一次出?现的画面。缪蓝被阳光刺到,眼睫轻颤,渐渐转醒。可生物钟还没?到起床的点,意志抗拒睁眼,本能?地把被子拉高抵挡光亮。脑子里依稀冒出?一个念头:昨晚忘记关窗帘了?她想再?睡一会儿?,奈何?意识揭开清醒的一个缝后,便不由?自?主地扩大,各种不同寻常的感受席卷上来。腰上压着一股沉沉的力道,似被什么紧紧箍着。身旁有不属于她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清晨轻易被捕捉到。惊醒瞬间后,找到了令一切都说?得通的原因:她昨晚跟贺京桐一起睡的。睡得还挺香,夜里她一下没?醒……他的烧退了吗?脑子里继而蹦出?来这样的念头。缪蓝动作轻缓侧了侧身,由?平躺变成面向他。仔细观察,他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呼吸不疾不徐,脸颊上褪去了过热的红。手伸向他额头摸一下,比照自?己的,是正常体温。看来烧退了。总算昨晚没?白折腾。缪蓝既然醒了,便打算起床。她轻轻地掀开自?己那侧的被子,抓着他的手臂试图从自?己的腰上挪开。没?想到他睡着了还那么大劲儿?,根本不为所动。很沉的他不知道吗,压那么紧。怪不得她在梦中时不时有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腰上的手臂陡然使了力,把她往怀里带。“别动。”低沉的两个音灌进她的耳廓。他已经醒了。而且醒的不止他这个人……缪蓝明显地感觉到他晨起的反应。大早上的,睡一张床就是有这种尴尬。她吸一口气,尽量避免招惹到他,声音温温淡淡:“起床吧,你烧退没??”“你试试就知道了。”……要她怎么试?他翻身压过来,鼻尖蹭她,嗓音沙哑暧昧:“蓝蓝,我想。”“不,你不想。”窗帘都没?拉呢,明晃晃的太阳光下,她真的要脸。他作无辜态:“我说?我想喝水,你在想什么?”“……”他要是这个意思,她名字倒过来写!缪蓝伸腿踢他一下,“你赶紧起来。”她在床上的动手动脚被他一律视为情趣,反正不疼不痒的。他照顾她的面皮,没?打算真做什么,只跟她额头相抵,“蓝蓝,我懂了。”“……你又?懂什么了?”他笑两声,“原来你不是嫌我热,你是嫌我不够热。”
昨晚她说?不让抱,但还是在他怀里睡着了。睡得多熟呢,他因为口渴醒来几次,都没?见?她有任何?反应。说?照顾他,心也是够大的。缪蓝无言以对。贺京桐:“我以后天天发烧。”“……”能?说?出?这种话,他的脑袋已经烧坏了。磨蹭了一会儿?终于起床,全新的一天从一大早就觉得分外?美好。两人洗漱完换衣服。贺京桐发现自?己的手机没?充电关机了,拿着缪蓝的手机去衣帽间里找她。“我用一下。”她以为他有什么急事?,解锁了递给他,“你要干嘛?”贺京桐低头点开通讯录,拇指滑动,边找联系人,边回答她的问题:“我跟嘉树还有你妹妹说?一声,元旦别来了,我们俩出?去过。”“……”当个人吧他。他的目的意外?提前达到,两位工具人失去利用价值,便被他无情地舍弃。缪蓝袜子都没?来得及穿好,一把将手机夺过来,“少爷,有你这么当哥哥、当姐夫的吗?”贺京桐理?直气壮、理?所当然:“我只想当个好老公。”缪蓝没?想到从他嘴里说?出?“好老公”这三个字。她震惊刹那,不接这句话茬,低下头继续穿袜子。“……总之不许让他们不来。”“反了。”“啊?”“我说?你袜子,穿反了。”“……”缪蓝这才发现自?己脚上的袜子不对劲。同床睡了一晚,没?传染他的感冒,倒是患上了他同款嘴硬。她把袜子错穿到底,“你不懂,就是这么穿的。”贺京桐抱臂看她。她早起洗漱把头发都绑成丸子,这会儿?耳朵尖尖的浮红暴露出?来。真可爱。“好老公”三个字有什么听不得的。他明明就是。担心少爷随心所欲按自?己的脾气行事?,缪蓝又?叮嘱一遍:“刚才跟你说?的,你听到没??不许打电话给他们。”贺京桐弯腰抓起她的脚踝,提到高处。缪蓝吓了一跳,整个人后仰,手臂向后扒住换鞋凳边缘。他帮她把袜子脱掉重新穿好,随后勾起袜子口在她脚腕处弹两下,像是觉得好玩儿?。懒洋洋的声音回答她:“知道了,我多听话。” 34打喷嚏年底最?后一天, 天公作美,北宁晴空朗日,最高气温达到了十度。因为是工作日, 上班的上班, 上学的上学, 不过到了下?午,基本上心都飞到明年了。郁金堂八栋的跨年仪式约在晚饭的时候开启。缪蓝提前准备了几份新年礼物,同?时在家里?布置了一番。她拿出自己珍藏的漂亮花瓶, 最?近买了许多红色的植物, 包括南天竹、银柳、红玫瑰和郁金香等, 摆了造型插在花瓶里?。这几天贺京桐回到家, 偶然发现这里?或那里?添了一抹天然的红色点缀。许多不起眼的变化?悄然地营造出新年的氛围。他以?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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