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戴隐形眼镜,是我妈教我的。”很意外的秘密,令她联想到?他一回家弹的钢琴曲。他果然还是有点想妈妈的对吗。缪蓝给他呼噜呼噜毛。他近视是在父母离婚之后,霍清歌能关注他的视力?问题,想必对他是很关心的。“你想跟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吗?”他沉默片刻,说?好。缪蓝预想的是追忆童年,或温情?或有些隐伤,结果他口出狂言:“我跟你讲讲贺维君对我的专横和压迫。”她连忙捂住他的嘴。他敢叫他爸的大名,她还不敢听呢。只是听他那样的形容,又不太放心,“你小时候,不会挨过打吧?”“那倒没有,我爸名字里还有个君字,动?口不动?手。”贺京桐并不是想维护他爸的名誉,只是单纯觉得小时候挨打这件事很逊。他淡定地补充:“真?动?手他也打不过我。”“……”越说?越离谱了。她就不信贺维君收拾不了一个半大孩子。“算了,你别?讲了。”“不,我要讲,你得心疼心疼我。”贺京桐改变策略。他抬起?头来,脑海里搜刮孩童时期的记忆。“我从?小到?大,一直跟我爸对着干,奶奶说?我们俩是天生?的父子冤家。”“现在不是好很多吗。”“嗯,因为我长大了,发现他没有要害我。”……这倒是大实话。“但也就这样了,他并不是个好爸爸。”贺京桐顿了顿,“我妈却是霍嘉树的好妈妈。”缪蓝给他吹头发的动?作停了一瞬,明白这就是症结所在。“也许嘉树看你,也会觉得爸爸是你的好爸爸。”“绝对不会!当时我们俩谁都不想跟他。”但是以贺家和霍家的情?况,不可能两个孩子都被霍清歌带走?。取舍之后,便是如今的结果。贺京桐本?来只是想卖卖惨,说?着说?着觉得自己是真?惨,“算了,也没什么好讲的。”他手臂用力?抱紧缪蓝,把脑袋埋到?她胸前,声音低低的,“反正?你说?了,我没有长歪,这就够了。”她肯定他:“不仅是够了,还非常了不起?。”“有吗?我就正?常长的,一般般啦……”短头发很快就吹干,缪蓝把吹风放下。她双手捧起?他的下颌,低头跟他对视,发现他眼里的红消散许多。“你从?小皮蛋长成一个……拽拽的少爷,难道不是了不起?吗?”“……”贺京桐走?心一句:“了不起?的是你,蓝蓝。”她从?小长大的家庭环境要复杂得多,可她以坚定的心性长成了最好的样子,对整个世界都温柔平和以待。缪蓝懂他的话,也很高兴他对她有这份理解。她眉眼漾出笑意,“我也一般般啦。”两人回床上睡觉,贺京桐抱着缪蓝闭上眼睛,临睡之前说?一些悄悄话:“以后也跟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等我也喝醉的。”“你休想!”他按住她的手脚,在她耳畔警告,“你不说?我也有办法。”“什么办法?”“你晚上说?梦话的时候,我去套话。”缪蓝在他怀里挣了一下,半信半疑,“我晚上会说?梦话吗?”“嗯,昨天晚上才?说?的。”“……说?的什么?”贺京桐:“你说?你挣钱全部给我花。”
“……”“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 41随便花第二?天一早, 北宁天空下起小?雨,迎来了新一波降温。安稳睡过一夜之后?,贺京桐体内的酒精代谢掉, 整个人恢复正常状态。洗漱的时候, 缪蓝问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有。”他对镜刮着胡子, 余光找她的视线。只说有,不说到底哪里。她提议:“那你在家休息半天?”“不用,你一会儿?开车送我就?行。”他精神抖擞, 声音有力。缪蓝将刚擦完的洗脸巾丢到垃圾桶里, 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准不准, 柔和清丽的声音叫他:“贺京桐。”“嗯。”“你就?算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也可以送你上班的。”“……是吗?”一大早她送上这?么一份心?动大礼包, 贺京桐没防备, 剃须刀锋利的刀头在下巴上剌开了一个小?口子。轻微的刺痛,他停下动作。从?镜中看到浸染在白?色泡沫中的血迹, 用手抹了一下伤口,脸上反而笑起来。“老婆, 我现在是有点不舒服了。”缪蓝没惯着, “那赖你自己。”他把脸上的泡沫冲干净,伤口暴露出来,约莫就?是划破了一层皮, 还在渗血。“挺疼的。”听起来假得很,但缪蓝偏吃这?套。她从?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找出棉签, 取了一根贴上去给他按了一会儿?。血终于止住。看样子自然愈合就?行, 不必大张旗鼓地贴个创口贴什么的。“你帮我刮。”贺京桐把沾了血的刀片换下来, 装上新的,剃须刀直接塞到她手上, “要不然我还得添一道伤口。”“你都刮多少年?了。”缪蓝嘴上不愿意,还是上手了。第一次干这?种?活儿?,打起十二?分的小?心?,生怕给少爷的脸再挂上彩。贺京桐靠在洗手台上,被她的一只手捧着脖颈,明显感觉到她的紧张和用力。但他享受得很。“蓝蓝。”“你别动,不许说话?。”她不容许任何干扰。总算不辱使命,刮完了重新洗干净,她才?准许他说话?,“怎么样?”“这?得问你。”“嗯?”贺京桐拿下巴贴她的额头,把问题抛给她,“怎么样?”光滑无刺痒感,清新的须后?水味道扩散进鼻腔。一如既往地干净好闻。缪蓝满意:“我刮得不错。”贺京桐:“这?项光荣的任务以后?交给你了。”“……”洗漱完去衣帽间换衣服,他又有新要求,“蓝蓝,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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