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江礼懂得见好就收的道,表明了态度之后,没必要再硬碰硬,他低声说:“霍总,我很忙的,手头有干不完的活,不做完就要扣绩效、饿肚子。”他举起手里的打包塑料袋跟霍慕东展示,卖惨道,“吃晚饭的时间已经被占用了,回去只好熬夜加班,如果您再不走,我要熬通宵啦。”这语气近乎恳求,却又疏离,每个标点符号都在赶他,霍慕东深吸一口气,用拇指抹了下被江礼咬破的唇,冷笑:“这么努力攒钱,是在准备彩礼?”江礼愣住,这话打哪儿来啊?不过怎么有点熟悉,好像谁打趣过他?“江礼,你喜欢讲道是吗?那我们就讲讲道。你如果敢去骗女孩子,让人做同妻,我就把咱们俩的过往跟你未来老婆好好讲讲,每个细节都不会放过。”霍慕东留下这句色厉内荏的警告,也终于不敢再继续讨江礼的嫌,转身就走。
“……”江礼目瞪口呆。这人竟然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他?但这不是虚空索敌吗!他没想跟女孩子结婚啊!等等,他好像知道这谣言是从哪儿来的了,办公室那群人乱讲,都传到霍慕东耳朵里了?难怪霍总今天突然杀过来!江礼才不信他会出自于什么正义感才来警告他,不过是雄性生物的劣根性,觉得他“标记”过的东西就是他的,即便分开了,也不准别人染指,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但这种“占有欲”在江礼看来太廉价了,他想要对等的关系,想给朵朵一个温馨的、正常的家。他也是个男人,不会因为更强大的雄性对他青眼有加就会觉得快乐,他是喜欢霍慕东,可霍总只想把他金屋藏娇,那这种喜欢,他宁可不要。不过霍慕东已经大步离开,江礼来不及、也不想跟他聊这些,那样好像又在逼他给他一个名分似的,太掉价。可莫名被扣上“骗婚”的帽子,也着实令人不爽,江礼对着霍慕东的背影喊道:“你敢跟人说我们的关系吗?”霍慕东脚步一顿,江礼一边拧开防盗门,一边飞速说:“霍三少的风评多值钱?你才不会公开跟我的关系,少吓唬人!”什么意思?江礼是在承认他要结婚吗?霍慕东怒火攻心,转回身时,就听“砰”一声,江礼已经当着他的面,关上了大门,徒留空空荡荡的走廊。“……”关好防盗门后,江礼的心脏还紧张地砰砰直跳。——“真有种啊我自己!那可是霍慕东,霍家三少爷,连刘主管和张总助见到都要点头哈腰的大boss,被我怼了!”爽!还好跟青铜签约用的假身份,不然哪敢这么嚣张?嘿嘿。至于巨辘那边,他才不怕,已经转正、且顶多再干俩月就要辞职的正式工无所畏惧!江礼快乐地打开电脑,一键点开路上就在心里选好的“电子榨菜”,把快坨掉的飘香拌面打开,又烧了壶开水,扔进去一小袋即食冲泡的大麦茶,麦香味登时弥漫开,真是一个愉快的夜晚。而霍慕东被无情关在门外后,独自下楼,也没叫司机,而是一个人走在冷风里,脑子里全是跟江礼相处的点点滴滴。温馨的、暧昧的、激情的,这些是他从未经历过的愉悦,每一帧都值得回味,每一次颤栗都让人食髓知味。可现在统统化作梦幻泡影,江礼不要他了,不是欲擒故纵,而是生性厌恶,连他的碰触都那么抵触!霍慕东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看到路边一家房屋中介。连锁品牌的绿色logo非常醒目,门口赫然摆着江礼所住那栋小区的房屋售价和租金,霍慕东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中介小哥看霍总穿着、气质都不凡,恭敬地说:“先生,别墅区是其他同事在负责,我带您过去。”“不用。”霍慕东报出江礼的那栋单元楼,就听桌子里边有个女孩子噗嗤笑出声,打趣道:“先生,那你找他就对了,租那栋楼,他还帮着搬家呢!” 【修】中介小哥登时红了脸, 有点恼羞地对那女同事说:“别瞎说!有客人在呢。”女孩子说:“怕什么,喜欢客户又不犯法,那个小帅哥多招人喜欢, 你追不上的话, 说不定人家喜欢女生,我也想试试呢, 呐,备案单里有他的联系方式, 江礼是吧……”“什么?”霍慕东说, “谁?”他原本对这些小年轻之间的打打闹闹一点也不感兴趣,甚至有点厌烦。——青铜科技就没人敢在他面前表现出这么不专业的一面。可,江礼?他们在说谁,不会是他的江礼吧?俩中介看到霍慕东寒霜似的脸,都有点愣, 就听他吩咐:“把备案单给我。”女孩子有点犹豫, 这是公司的内部资料, 不可以给外人看。霍慕东:“你们就是这样工作的?客户的资料能随便据为己有, 公号私用?”“……”这气场,不会是总部派下来微服私访的大boss吧?女孩子求助地看向同事小哥, 还是把单子递了过去。好在那位先生没乱翻,只看了那一页。页面上赫然写着江礼的客户资料,手机号、身份证号,全都对得上。霍慕东脸色更难看了, 问搬家是怎么回事,那发号施令的劲儿愈发像微服私访的上级, 他们不敢隐瞒,中介小哥期期艾艾地全招了, 甚至把他和江礼的聊天记录也全盘奉上:“我真的没有骚扰客户,就是觉得他很可爱,所以没忍住尝试着交个朋友。”“帅哥没我,我就没敢打扰了。”小哥沮丧地说。他没撒谎,也不是死缠烂打的变态,聊天记录前半部分都是正常的询价,只有最后一句是越界的问候,江礼没回。看来江礼是个聪明的,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但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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