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建宴摇摇头,“今天有人问吗?”面包车司机叹气:“没得。”江建宴:“那我先去上课,如果有人打听,麻烦通知我。”“好,好嘛,你放心!”江教授走后,车里又下来一个师傅,问司机:“这就是丢了孩子的大学老师啊?”“是嘛,呐,就是那个美院的,画画很厉害的,人也好,可惜噻,就一个宝贝儿子,刚出生没多久就丢啦,二十多年过去,也没影子,估计没啥子希望,一般人早放弃啦,就他还继续找。”“哎呦!就一个儿子?没趁年轻再要一个?”“没有嘛,我跟他是老邻居啦,当时很多人劝他们再要一个,但两夫妻都坚信孩子能找回来,怕再生一个就把儿子忘了,哎,好多人背地里笑他们傻。”“这有什么好笑的?啥子狗儿麻糖的人都有,这叫‘可怜天下父母心’。哥,你说贴照片有用吗?这都婴儿时期的了。”“我也不好说,江教授觉得,万一孩子回头找他,看到照片会联系的,咱们货拉拉满城跑,碰上人的概率比较大,走吧,干活!该去拉货啦。”在大学城短暂地停留片刻,面包车又混入车流。十分钟后,四五辆外地牌照的车队开过来,一辆越野停在同一块广告牌下,这是临时停车的好位置,虽然没划车位,但也没摄像头,离大学城的美食街特别近,非常适合赶路的人匆匆吃口午饭。大家停车休息。越野的司机下车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又让身边人:“周律,来一根?”“谢谢,我戒了。”周律师不是专门跟寻亲队来找人,他在锦城有案子,只是搭车过来。术业有专攻,周律负责给人贩子重判,以及在不影响警察办案的前提下,给可怜的家长们提供一些线索,这寻亲队中大部分人都是丢了孩子的家长。这回听说锦城有找孩子的线索,他们便浩浩荡荡地组队过来,至于能否找到,其实没人敢打包票,只是不敢让自己闲下来,全国各地地跑,靠着这一点希望支撑下去。“哎,这海报是我当事人画的!”周律忽然说。寻亲队的人看过去,都夸:“画得真好,这人找到孩子了吗?”“他是找父母,才二十出头呢。”大家又是一阵感慨,都夸这孩子有出息,年纪轻轻海报贴得全城都是,年少有为云云,周律师把手机递给刘哥,“帮我拍张照吧?我觉得挺巧的,想发给我当事人。”结果周律拍好照,寻亲队里有人提议:“我们在这儿合张影吧,刚到锦城就看到孩子的画,是个好兆头,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找到我们的孩子呢?”于是周律师又帮他们合影。大家热热闹闹地比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旅游团,只有熟悉他们的周律知道,苦中作乐是漫长寻亲旅途必备的素质,不然坚持不下去的,也是因为见过太多被拆散的家庭、崩溃的父母,他才致力于专攻这一类案件,力求让遇到的每一个人贩子重判。江礼收到照片时,刚开完项目阶段汇报会。此会意在总结、回顾并评估项目的完成情况,其实是公测之后的例会,但俨然被开出了庆功会的气氛。——没办法,公测效果太好了!他们甚至预备好的宣传费都没花完,全网都在自来水推荐,深空画风的词条一度登顶,随处可见对游戏的夸夸,且至少有一半都在夸画风舒服,画工考究,画手用心,随便截图都能当壁纸。这显然是美术部的功劳。这一次,霍总给美术部发奖金,公司已经没人再嚼舌根、背后嘀咕他偏袒江礼。而霍总在“庆功会”最后,强调大家要戒骄戒躁,公测只是个开头,千万不能得意忘形,正式上线的成功才是真格的,现在取得的成绩还远远不值得大肆庆祝。在大boss高屋建瓴的提醒下,项目部结束了短暂的庆功,踏踏实实投入新一轮工作中。然而,霍总以谈工作的名义把江礼留下,关上总裁办公室的门之后,就收了严肃表情,殷勤地搀着江礼:“大功臣累坏了吧?坐一会儿。”“这是你的老板椅,我坐不好吧。”虽然嘴上推辞,但江礼的身体很诚实,顺势坐下,还揉了揉腰,会议室的椅子太硬了,还是霍慕东这把人体工学椅舒服。“腰疼啊?我给你捏捏?”“不用啦。我不坐太久,”江礼仍旧记挂着避嫌,问,“什么事啊?”霍慕东咕哝:“想跟你待一会儿非得有事啊?”江礼:“什么?”“没什么。”霍总正色道,“线上宣传费都没用完,所以线下铺了更多的海报,没想到效果更好,现在国民讨论度很高,连海外市场都向我们递来橄榄枝。——主要是你画得好,用的就是你那副海报。”江礼笑道:“我知道。”“给你看张照片,周律刚发的,”江礼把手机递给霍慕东,感慨道,“他们刚到锦城,就看到我的画,寻亲团的人说这是好兆头,你说,这次能找到他们吗?”这话明显不是让他帮忙从概率角度分析,而是寻求肯定的安慰,江礼微微仰着脑袋,眼神湿漉漉的,显得整个人都柔软脆弱。霍慕东忍不住伸手摸他的头,揉揉他一头浓密的软毛:“一定会的。”“……把我发型弄乱了。”江礼拍开他的手,跟小动物似的甩甩脑袋,“我走了啊。”“——哎等等!”霍慕东把他按回去,“还有正事。”江礼:“?”霍慕东打开他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给江礼看k线图,“给你发奖金。”江礼:“奖金不是已经发过了吗?……而且这是股票?”“这次公测反响太好了,公司股价大涨,让一让,我来教你套现。”霍慕东本来就个子高,站在一旁弯着腰cao作电脑确实很别扭,看着都累,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