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颜控的云鹰凌,也对那个华柯嗤之以鼻。
“你和你哥真的很不一样,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江举意味深长地丢下这句话,表示接受男人的安抚后,转身离开了大门口,走向这个豪华而又孤寂的牢笼。
这个曾经他梦寐以求的地方,现如今他只想闭上眼睛,自欺欺人地淹没在这一切中。
江举身心疲惫地从医院门口走出,头也不抬地上了面前熟悉的黑色高级轿车。短暂的闭眼休整后,指使司机前往他位于郊区的别墅,那里依山傍水算是难得的人间仙境,本该是他和心爱之人承载美好记忆的地方。现如今一副破败的样子,甚至透着一股难以描述的诡异感,引人心肝颤栗。
“老总,到了。”司机克制着发颤的嗓子,努力恭敬地说出平时的话。由于动物的本能,他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屋内的恐怖恶意。
“回去吧,明天一早你再来接我。”江举并没有为难那个快要尿裤子的年轻小伙,司机近几年他换了不少,有的是主动辞职,有的是企图窥探他的秘密。
这人世间,无论这人多努力,只要身家背景与现有地位不匹配,就会遭遇很多恶意。
曾经的他在经历无中生有的猜疑,固步自封地鄙视。从一开始的竭力解释,到后来的沉默接受,这其中的变化,伴随了太多的无奈。
男人手里死死拽着单薄的医生复查诊断书,直到走进客厅的茶几前,才脱力一般将弄皱的白色文件袋丢在玻璃面板上。
【什么都没有改变,没有!】内心的咆哮让男人蜷缩着他高大的身体,如果不是这绝症,他的一生绝不会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空旷的房间里传来一阵空灵的笑声,缥缈的银铃声混杂在其中,如果没有摇曳的烛光,这绝不会因为昏暗的光线变得恐怖。
“没用的东西……”江举并不在意黑暗中涌动的危险,满脸嫌恶地收拾好外泄的情绪,起身走向厨房唯一运作的电器,打开冒着寒气的冰箱,里面并没有常规的食物,黏稠的暗红色液体被大小不一的玻璃罐子封装,男人随意拿出离自己最近的一罐,转身来到屋子中间的玻璃庭院。
当男人将密封的盖子打开,他周围的空气瞬间冷凝,洒落一地的微小冰珠。短暂的窒息感因骤降的温度引发,江举烦躁的表情毫不遮掩地表露在脸上,不过再多的不耐也没有停止他手上的动作。
“哼……馋鬼。”江举无视手上迅速腐败消失的肉块,走到一边点燃特制的黑色长香,按照那个妖怪大师的要求,念完咒语和摆好供奉的姿势。虔诚地走到后面的池塘边,隐蔽的位置有一个铁质单人床,洁白的床单上是一副破碎的骨架,而男人毫不避讳地侧躺在其旁边,俯视他们你会觉得他们是相爱不舍分离的情深伴侣。只有男人知道,他们用仇人形容会更加贴切。
谁让江举是那个恬不知耻的第三者。
“再多的怨恨,也要等你有能力了才可能报复。”江举这句话像是说给这个不完整的骨架,也像是说给即将死去的自己。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不可以就这样离开。
在男人看不到的角度,一团短暂凝聚的黑烟气急败坏地绕着他和枯骨,最后消散在美好的月色里。
这样的夜晚在男人第一次拿到诊断书时开始不断循环,他也没有把握这次会不会成功,但他知道只有不断尝试,才有机会找到一线生机。
他对被他唤醒的恶鬼,虽然有怜悯,但绝不会有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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