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考试范围还害怕。
卧室的门没关,祁峰到门前看了眼,就见床上鼓起个小包,云见微把自己埋在里面生闷气。祁峰在门口踯躅半天,后转身离开,回了自己房间。
云见微正躲在被子里埋着脑袋掉眼泪,忽然感觉到有人轻轻坐在床边,拍了拍自己的被子。
他抹抹眼泪,把被子往下拉开一角,露出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祁峰捧着一个玻璃瓶,递给他。
瓶子里是一小束白色的雏菊,被制作成了干花,花瓣与细小花蕊分明,一小簇安静斜靠在玻璃瓶里,在阳光下颇静谧好看。云见微接过瓶子,从被子里钻出来坐好。
“上学期化学老师教我们用硅胶做干花。”祁峰说,“这个是我做的。给你。”
云见微抬手擦掉眼角的泪珠,举起瓶子对着窗外的阳光仔细看,脸上还挂着眼泪,眼睛已经笑起来,“好好看。”
“能不能再做一点干花放进去?”云见微问,“里面看起来好空哦。”
“硅胶在老师那里,我没有。”祁峰认真思考,说,“好像用微波炉也可以。”
“我们没有微波炉呀。”
“李贤家有。”祁峰站起身,“我去找他借。”
祁峰说完就转身走了,云见微拦都来不及,抱着瓶子追出去,将将才看到祁峰骑着自行车从院门离开的背影。
祁高荣端着老婆切好的橙子出来,只看见云见微一个人,问,“阿峰呢?”
云见微往门外指,“去李贤哥哥家拿微波炉了。”
祁峰真的把李贤家的微波炉扛了回来,也不知道他怎么和李贤的妈妈说的,回来的时候一胳膊夹个微波炉,单手骑车回到院子。彭玲和祁高荣坐在饭桌前,桌上饭菜还热着,两人看着自家汗流浃背的儿子把微波炉放在桌上。
彭玲:“儿子,你拿人家微波炉干啥呢?”
云见微马上帮他解释:“哥哥说要用微波炉做干花,放在这个玻璃瓶里。”
他举起手里的玻璃瓶,给大人看瓶子里孤零零的小雏菊,“哥哥说做干花送给我。”
“哟,我儿子还挺浪漫。”彭玲乐了,顺手找了个插线板把微波炉的线插上,“还晓得拿花逗你弟弟开心。”
祁峰没吭声,去厕所洗了把冷水脸,回来坐下埋头吃饭。云见微还抱着他的玻璃瓶,把瓶子里的花看来看去,使劲夸祁峰,“哥哥好厉害呀,还会做干花。”
彭玲说,“你阿峰哥就喜欢弄这些东西,什么花啊草啊虫啊,什么稀奇的东西他都能叫上名。他还有个本子呢,画了好多花花草草的,吃完饭叫哥哥拿给你看看。”
祁峰难得红了脸吭哧,“不了,画得很乱。”
云见微却对祁峰的本子产生了兴趣,追着要看。祁峰无法,吃完饭后回房里捣鼓,云见微好奇跟过去,祁峰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软牛皮本,递给云见微。
牛皮本的角磨掉了色,厚厚的一本。云见微翻开本子,看见其中一页画着一只虫子,还用黑色笔涂出了黑色的身体,旁边是祁峰端正的标注:
?天牛
比普通天牛的体型大一倍,黄色点状花纹,咬人很疼
画技比较质朴,可以看出线条很认真,很努力在表达虫的形状和特点。云见微看得乐,翻开下一页,画的是几片对称的大大小小的叶子,顶部有触角,四周还画了脚。
云见微指着画本,“我知道,这是叶子虫!”
祁峰笑了笑,点头:“嗯。”
本子往后翻,画的都是各种各样的植物和昆虫,旁边用文字标注名字,外形和特征,很多时候,名字旁边都只是一个问号。
“不认识的,我就画在本子上,去问老师,同学,或者自己在书上找,不过有的到现在也查不到。”祁峰低头把本子上的画指给云见微看,“生物老师教我,要把植物表面的纹理和昆虫身体上的花纹细节画出来,特征要放大,生活的环境也要标注下来,这样就方便以后查到。”
云见微听祁峰给他一一介绍,看着本子上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的笔迹。透过这尚且稚拙的笔迹,他仿佛看到祁峰走过青青的大山,山中生灵肆意生长,形形色色透过少年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化作笔尖的墨,凝练而可爱地呈现在云见微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这个本子,云见微长这么大第一次生出一种奇异的体会。那感受就像是无意间触碰到对方花费了心血去创造和保护的一件珍宝,珍宝的里面藏着一片生机勃勃的山川,花草繁盛,虫鸣莺飞,山中万类自由,山外静谧无声。
原来这就是祁峰的世界。
后来祁峰和云见微在路边拔了点小野花,为了装在瓶子里好看,祁峰还把他妈的月季剪了两朵下来。两个小孩在微波炉面前捣鼓花,祁峰耐心把花的花瓣整理好压平,装在瓷碗里放进微波炉慢慢加热,云见微就眼巴巴趴在旁边看着。
两人忙活一下午,一开始掌握不好火候和时间,花都烤焦脆了。后来又试了好几次,把院子里的月季都薅秃了一块,才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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