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抬头,正对上他的一对漆黑眼珠。他的黑眼仁儿格外大,像是婴儿的眼睛,因而显得真挚。
他忍不住低喘,“有一点”,躲开祁静的视线。
“有一点”?那就是很疼了。祁棠还在宽慰他,“过一会儿就好了”。
祁静气急,僵持了一刻,明知他没有力气开口,仍是忍不住:“什么人你就非见不可?”
这回祁棠倒是没有瞒他,“是o记的梁sir,你认识的。”他挨过这一阵痛,声音仍虚弱。
祁静立时反应过来。社团里的事,祁棠不主动告诉他,但他不是懵然不知。一听便想到,“是不是为了简哥的事?”
原本见祁棠难受,什么气焰都偃旗息鼓了,没想到却是为了简凌东——明明是他惹出的事。
为了替他补救,竟然连自己身体都不顾了。简凌东现在人都不见踪影,难道他会领情?
他其实是心疼爹地,说出口却格外尖酸,“原来如此,简哥的事,当然重要过我了。”
祁棠听了,一句话没讲,怔怔地望着他,好像并不真切。隔一会儿,祁静独个儿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说话太重,心虚地瞥一眼祁棠,见他刘海伶仃地垂下一缕,特别地泄气。礼物盒上的丝带不知怎么也散开了,被他绕在手里,绞成一团。
他不是想让祁棠难过的,“我……”
“早点去睡吧。”
祁棠慢慢地站起来。他忙追着去拉他的手,一扯,手冰凉,整个人摇摇欲坠。
他鼻子发酸,抱住他,轻轻地,不敢用力。“dada……”像尾巴低垂的puppy。
祁棠叹口气,揉揉他的头发,“傻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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