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做了多少的努力,所以她也是真的很高兴,在她知道他的手肘完全康复之后。她希望,手塚国光,不再受病痛束缚。“1-0,青学手塚领先。”手塚以完美的零式削球拿下一局。手塚在网球上其实是有点慢热的家伙,攻击常常慢慢吞吞又平淡,他难得显露强势又凌厉的攻势,按照这个节奏,他的手伤不会有复发的危险。可是,根据他们搜集的资料,跡部在去年选拔赛里开发的扣杀技还没有使出来。上杉的手不断地敲打着围栏,回球的对拉变得很持久,“跡部不吃这个吊高球啊…”“这场比赛不妙了。”“不二你也这么认为吗。”乾显然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劲,神色严肃。不二睁开眼睛,“要变成持久战了,跡部在故意拖延时间。”海堂和桃城异口同声,“那家伙故意?”“无法速战速决便会形成持久战,跡部君不是好对付的。”上杉蹙眉,“对于他而言,他是在利用手塚的合理弱点来赢得比赛,这是他的比赛策略。”桃城手握拳锤了下围栏,明显不赞同,“上杉前辈!这也叫合理弱点吗?”大石喃喃自语,“手塚是没办法进行长时间比赛的,他的手肘无法负担…”荒井怒极,“跡部那个卑鄙的家伙…”青学2胜1败1平,对于冰帝来说,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作为部长的跡部景吾担负着全队的期望。他和手塚彼此都无法通过速战赢过对方,瞄准手塚肩膀的弱点进行持久战尽管是有些卑鄙的行为,但为了胜利,他也不得不这么做。青学只差一步的胜利。对于手塚而言,他亦没有退路。在被拜托成为青学的支柱的那天,他知道了如果他的目标是带领青学进入全国大赛,那么在达成目标之前他都不能有一丝的犹豫,不能有任何放弃的念头。如果必须要进行持久战,那他也会一球一球的回击过去。他是不会退却的。作为青学的部长,他会选择青学的胜利。这就是他的觉悟。他的手应该很痛了。上杉倾身双手交握盯着手塚,还有一球,只剩下一球就结束了。他可以坚持下来的。他可以的。球拍又落地了。就像去年在自助网球场那般,疼痛让他无法握住球拍,肌肉不住的颤动发抖。
上杉怔愣住,那年夏天的虫鸣和网球馆的塑胶味道追了过来,“手塚…”看见扶着肩膀跪倒在地上的手塚,原本心就揪做一团的青学正选直直地冲向他,上杉手撑着围栏要跳下去时才想起无关人员不能进球场的规定,手塚不会允许比赛被打扰。今天的医药箱是让二年级的池田拿着的,上杉看向他,“医药箱呢?”池田反应了下,忙去拿了过来,“哦哦,前辈,在这里。”手塚申请了医疗暂停,自己撑着回到了场内的教练椅上休息。上杉拿着冷却镇定喷雾过来要帮他暂时缓解紧张的肌肉,她沉默地撩卷起他的衣袖,因为过重的运动负担肩膀处红了一大片。她无意识地长叹一口气。手塚闭着眼忍受疼痛,气体喷出表面时能感觉到骤冷的细密水珠,他能感触到上杉微凉的指尖在小心翼翼地触碰他,乾还在他的耳边喋喋不休地劝解,“手塚,再打下去对你肩膀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胜算也不大。”“手塚部长,不要勉强啊。”“手塚,就算弃权,我们也还没有输。”菊丸朝上杉使眼色,“伊鹤,快劝几句。”手塚国光,是个极其固执、一根筋的人,他不可能选择弃权,尤其是青学的胜利就在眼前,手伤不会成为他退却的理由。上杉注重自我感受,以自我为先,她其实不理解也不赞同手塚为了青学的胜利,甘愿牺牲自己的肩膀和网球生涯。在她看来,这简直是相当愚蠢的决定。上杉放下他的袖子,提起医药箱,“如果你决意如此,我即使不赞同,也会尊重和支持你的选择,去完成你的比赛吧,别给你自己留遗憾。”“欸?”菊丸想听的不是这句话。手塚拿起球拍,“嗯。”正逢龙崎教练回来,越前顺势起身往观众席走回去,“我先声明,你可别输了。”不要给他这个坐冷板的人上场的机会。“我不会输的。”比赛还是拖到了抢七局,已经持续了70多球。手塚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有痛意闪过。跡部景吾早已丢失了他的游刃有余,没人愿意先让出2分。肩膀的疼痛让手塚无法再打出完美的零式削球,那颗黄色的小球静静地落在球网边,裁判宣告了比赛的结束,“冰帝跡部胜利,7-6。”手塚叹气微仰头,天真蓝啊,精神一松懈下来,他听到了很多细碎的声音。夏风吹得和煦,裹挟着蝉鸣和欢呼。他闭上眼,他已经尽他全力,只是可惜,结果并不尽如人意,他听到了胜利的回音,却没能牢牢抓住它。他转头看向青学的场地,他的队友们正在等他回来,他们的脸上没什么沮丧,是啊,比赛还没有结束。青学对冰帝的比赛2胜2负1平,由替补出赛第六场单打。上杉皱着眉向手塚确认,“真的不再喷一下镇定喷雾吗?”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