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将琴包靠在教室的储物柜旁,揉着肩坐回到自己座位上。她的左手边是手塚国光的座位。他其实没有抽到这个座位,只是他又长高了,不想挡到后面人看黑板的视线,便特地和人换了位置。这会儿中森正坐在这个位置上,递过来一个芝士火腿三明治。连续一个星期的早饭是她要付给上杉帮忙伴奏的酬劳。“放学后我们去礼堂排练下?”上杉活动了下被冷风吹得有些僵硬的手,从包里拿出夹着抄着题目稿纸的笔记本,“我没问题。”得到回应的中森没有立刻离开,“对了,还有件事。”“嗯,你说。”“白鸟茜也许会拜托你帮忙钢琴伴奏。”“白鸟茜?”是那个前学生会副主席?中森见上杉陷入思索,便凑过来压低声音提示道,“你怎么老不记人啊…4组的白鸟茜啊,前学生会副主席,开学初那会我们意外撞见了她向手塚君告白,你忘了吗?”告白?啊,是的,是有这么一回事。开学初那会,正要选举新一届学生会主席和主要成员,因此手塚常去学生会办公室开始着手准备职务和事物的交接。她们因为选修课的缘故,需要换教室上课,有时会经过学生会活动室和办公室。门没有被关紧,所以她们听到了。那时候手塚是怎么回答来着。他说抱歉,他目前不考虑恋爱这件事。也因为那次意外,她确认了试胆大会那晚,她在手塚眼睛里看见的,是她的错觉和误解。他的眼睛很漂亮,亮如寒星,內勾外翘,眼皮很薄,显得肃然冷峻又颇有贵气。他向来内敛,有些情绪,总是藏得很深。但有时他面上是八风不动,可眼睛却在笑。他们在对视的那个瞬间,上杉就知道了,他分明猜到了她的所谓魔术,却依旧等待着,眼里只倒映出她的身影。她在那一瞬间产生了某种怀疑,因而变得震惊、无措、纠结…向来沾床就睡的她在那几天总是翻来覆去地琢磨,然后在那天被就诊为自作多情。她竟把他多给朋友的几分体贴和耐心看错其他,引来叫她辗转反侧的离谱猜测,真该去配一副眼镜。她心下又忍不住嗤笑自己,“记得。明天就是学园祭了,她现在才找人伴奏?”从另一处走来的山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个发箍戴在了她的头上,然后两手搭放在她的肩膀上,“在说白鸟茜换搭档的事?”“你把什么东西戴我头上了?”山口避而不答,“听说她的钢琴伴奏搭档因为降温意外发烧了,状态很差,不得不另外找人配合。”“与我无关。”上杉撑着脑袋撩起眼皮看向中森,她正拿着手机对她拍照,“拍够了没?”
中森含糊其辞,“再拍两张。”“适可而止。”上杉伸出大拇指,抹了下脖子视作威胁,她摘下发箍往后丢去,“你买的?”“我们不是要办猫咪主题餐厅吗,戴个猫耳朵又不过分。”“你自己戴。”“我一个后厨人员怎么戴,当然是负责招揽的人戴。”“找黑名,他现在不是平面杂志的签约模特吗,人气有保证。”仍旧坐在靠窗原位置的黑名遥隔着中森听到了她的推搪,从桌肚里拿出一个发箍朝她挥了挥,“我已经被塞了一个了。”山口笑眯眯地将白底夹粉的猫耳朵递给她,“别挣扎了,就差你了。”“那我要黑色的。”“没得挑了,都说你是最后一个了。”上杉啧了声,板着张脸将重新递回来的发箍塞进桌洞里,班级展要办一天半,每人强制负责一个班次,她是明天上午,熬过去就好了。雨在午前终于停了,天放晴得快,地面上的水迹在逐渐消失。青学学园祭在众人有条不紊的准备和搭建中稳步推进,在周日的晚上落下帷幕。雪是从下午开始下的。庆典结束后,众人也没急着离开,开始在cao场打起雪仗来。因为是初雪,还有不少人头脑一热,被周围的人一煽动就对着心仪的对象告白了。她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天黑得很,路灯下的雪纷纷扬扬,打着旋飘落。庭院里树木的枝叶上都积压了层松软的雪,草坪的绿色被白色覆盖。她踩上积了层雪的踏石板,雪被挤压时发出的簌簌的声响打破了雪夜的寂静。上杉握着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的手机,想起十几分钟前手塚发来的那条短信,脚下不自觉地碾了两下雪,悠悠飘落的雪花降落在她的眼睫,凉意驱散了瞬间的怔愣。“去德国了吗……”--------------------在摆烂和坚持中来回切换,总之初中终于快要结束了 chapter 41===========================11月底,青学如期结束了期末考试。按理学校会在期末典礼前安排一周的补习教室,但前两天u-17日本国家代表队官方推特账号表示国际网球协会出于培养新人选手的目的,本次u-17 world cup破格允许各国初中生参与,近日会发表高中生组和初中生组的参赛名单,名单上的人员不日将代表日本远征澳大利亚,参加在墨尔本举办的u-17网球世界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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