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岩已死,可街上的官兵却不减反增。传言赤炎人这次要来真的,老皇帝一边重新启用退隐多年的詹乙将军去前线,一边派人去向大梁求援。乌奇城内有些人心惶惶,物价开始飞涨。
冯菁日日去大清安寺询问禅师的下落,以至于小僧每次看见她都头皮发麻。
这天她回去的时候店里住进了两个官爷。他们大吃大喝,毫无规矩。
她拉过店主的女儿夏夏,“怎么回事?”
夏夏沮丧的告诉她赤炎人可能要攻城,现在各地都在加强守卫,官爷们要吃饭,詹乙将军就默许他们自己想办法。
“可也不能这么纵容手下官兵祸害百姓呀。”冯菁愤怒的看着远处嚣张的两个官爷。
“今晚我爹要和乡亲们要一起宴请将军的手下的陈将领,希望他能说几句好话,让这些个兵爷离我们远点。对了。你跟你家公子说一声,今天晚饭不供应了,腾不出手。”说完夏夏急急忙忙的跑掉了,因为那两个大爷叫她去续酒。
冯菁心有戚戚,她三步两步上楼找到端贤。
“殿下,现在外面情况不太好。我刚回来的路上发现各个城门都守备森严,而且满大街的士兵。到处都在传言赤炎人要攻城了。”
端贤嗯了一声,站起来推开窗户,正好能看见下面叫嚷的官爷。他关上窗,喃喃道:“距离禅师回来的日子还有两天。现在出城可有限制?”
“说是只进不出,除非是有詹乙将军的亲笔信。”
这时候最怕有奸细出城,封城在所难免。幸好前几日燕诚珺得到线报,早早托人送来詹乙将军签章的出城文件,以备不时之需。
可尽管如此,冯菁仍是觉得心里七上八下。“殿下,要不您先出城。我留在这儿等禅师醒,大不了我绑了他给您送过去。”
端贤不为所动。
冯菁气极,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她有十足的把握能把人带出去,没道理两个人留在这地方冒险。
可端贤仍是不肯同意,思索再三道:“乌奇城内看起来粮草兵马尚足,詹乙总不至于连两日都抵挡不了。我们再观望一日。如形式有变,马上离开。”
冯菁纵是不满也不敢和他争辩,只好频频出门打探情况。
傍晚,楼下酒席开宴,店主合并几个邻居不断地讨好满脸大胡子的陈将领,终于讨得欢心。
陈将领几杯黄汤下肚,大手一挥指示那几个士兵离客栈远点,别再捣乱。紧接着表示很想找一个漂亮的妓女,最好是有点名气的能唱会跳的那种,以便在军务闲暇的时候找点乐子。
夏夏老爹脸色又苦了几分。
第二天一早,冯菁上街打探情况。只见满城混乱,平时热闹的集市店铺通通关门,街上人人都在变卖家当。有人甚至备了赤炎人服饰,打算万一城破穿上以示臣服。乌奇皇宫那边因为达官贵人都跑的差不多了,反而显得异常安静。
临近中午时,坊间说书的先生带来詹乙巡逻部队在城外三十里小胜赤炎人的消息,街坊邻居顿时喜笑颜开。
但没过多久,外面又盛传敌兵已经入城。接着,又一个人跑来说并非是敌军入城,而是有援兵到。冯菁出去看了看墙上守城的军队,仍是如常。
“殿下,我们还是不等了吧?”冯菁再一次询问端贤。现在乱七八糟的消息太多,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万一赤炎人攻城,刀剑无眼。她自己倒是无妨,端贤不会功夫,万一有个闪失,着实担待不起。
端贤终于同意,他提笔写了一封信,用蜜蜡封住,叫冯菁送去给清安寺的小僧。
冯菁送信回来时,端贤已经收拾好行李。
“乌奇城外三十里尽是沙漠,我们现在急匆匆出去,来不及找向导,说不定会迷路,带好干粮和水,能以备不时之需。”
没有向导?他在开玩笑吗?冯菁有些很不妙的预感。
端贤却仿佛有十二分的自信。“不用担心,如果通信没断,燕诚珺的人应该已经在路上等待我们。”
一切妥当,他们坐上出城的马车,疾驰而去。
突然一片尘土飞扬中,一群披头散发、衣不蔽体的逃难百姓狂奔而至。他们全都面色如土,惊慌不已,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青年哆哆嗦嗦的说道:“赤……赤炎人打进来了,快跑吧!”
正在此时,又有一个兵卒骑着马由南边缓缓而来。他全身破烂,哀嚎不止。
两人都嗅到不详的味道。
端贤当机立断,“快!调转车头去北门!”
一路狂奔。起初还好,路上行人不多。可临近北门时,流民涌入,行进困难,街道两边全都是守城兵丁抛弃的兵器和盔甲。
远远望去,城墙上接二连三的有士兵跳下逃命,有人摔破脑袋,有人摔断腿骨。满地哀嚎。
不多时,城墙上已经空无一人。
冯菁勒住马,抓起地上一个气息尚存的士兵询问情况。
这人心急气喘的话也讲不清,倒是旁边路过的一个妇人哭道:“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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