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头疼家长经常来学校,也头疼家长从来联系不上。
知道陈四非家一直都是那样,教导主任也不想再跟她拉扯。他转头问向那四个男生:“我听大家说你们在说同班女同学的坏话,让她难堪到哭了。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开玩笑而已,我们又没动手,谁知道她那么敏感,还开不起玩笑?”男生d向来嘴快。
剩下的叁个男生,男生b被陈四非整得现在都觉得恶心,担心着自己被她报复;男生a和男生c本来就没有其他两人胆子大,就算心里和男生d想的一样,他们也沉默着。
“呵。开玩笑?如果那些是开玩笑,那我对你们做的也是开玩笑。别那么敏感,别那么开不起玩笑,毕竟你们和经血都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陈四非转头扫视了那四个男生,阴阳怪气说道。
“陈四非同学!不要插话。”
教导训斥陈四非后,对一直站在一旁揪着衣服下摆的孙晓晓说:“同学,你可以写下来。”
孙晓晓的情况全校教师都清楚的,自然不会勉强她说话。也担心她说了,他们听不懂更伤孩子的心。
孙晓晓拿着笔,低着头一个字都没写。她咬咬牙鼓起勇气,发音艰难地说着:“是……陈学姐帮了……我,她是帮我……报仇才这样的,都是我的……错……老师别……罚她。”
她说得很慢,尽量每个字都说得标准一些。可无论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都很吃力。
在场除了陈四非,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听孙晓晓开口说话。很多人都以为她是哑巴,只有少部分教师知道四级言语残疾是能发音的。
那四个男生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是在忍着发笑,毕竟孙晓晓说话的声音很奇怪。如果不是在教师办公室,有那么多老师在,他们可能还会鹦鹉学舌去嘲笑他人。
陈四非看到刚要发火,教导主任比她快了一步:“你们四个,端正你们的态度!四个男生欺负一个女生,恶劣!丢人!”
“是他们四个欺负你吧?”教导主任转头问向孙晓晓。
孙晓晓看了一眼那几个男生,又看了一眼陈四非,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好。你先回去上课吧。”
教导主任先让孙晓晓回教室。至于剩下那几个学生,他还要教训一会儿。
孙晓晓担心地看着陈四非,因为自己的事害陈学姐被罚,她也不好受。
陈四非也看出了这一点,不在意地说:“我没事,别担心。不过你以后也要勇敢一点,为了保护自己。”
第二天全校的早会上,陈四非和那四个男生,都被校长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点名批评。
之后过了半年,陈四非就毕业了,孙晓晓直到上大学才再次遇到陈四非。
“四非姐,你当年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就像是个女超人,现在我还记忆犹新。在学校里从来没有人这么帮我,我也从来不敢告诉长辈,学校里的事我都是忍着的。在孤儿院那段时间里,我像个‘钉子户’一样麻烦着院长妈妈她们;被奶奶收养后,开始我也害怕麻烦奶奶,怕她嫌弃我把我送回去。”孙晓晓刚被收养时,也充满了不安。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接着说:“后来是你让我明白,女孩也能把欺负自己的男孩压着打;女孩在面对男孩的脏话时也能抛开羞耻感回击;女孩遇到不公不是一直忍让就会变好的。是你教会了我勇气。”
孙晓晓自从那件事之后,很快就和孙奶奶敞开心扉,婆孙俩的感情跃进了一大步。后来孙奶奶去学校帮孙晓晓申请换了班,向学校说明了情况,并说以后谁敢欺负她孙女,她绝对不放过。
因为有陈四非那卫生巾之战和孙奶奶上学校投诉的事,孙晓晓虽然没交上什么朋友,但也平安地渡过了初中叁年。
陈四非在学生时代招惹是非并不少,大多在她眼里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她是看不惯男人欺负女人,但她更是喜欢揍男人。如果她是个男的,可能就是个芳心纵火犯,被人找上门来还不记得的渣男。
不过她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她摇摇头对孙晓晓说:“那是你本来就争气,本来就是会对不公反抗的人。你一直很有勇气,只是你被自己的自卑暂时蒙蔽了。如果是那些本来就被完全驯化的人,或者是只想靠别人来打救自己的人,她们根本不会去自救,不会去反抗。”
“晓晓,你明明能在组织的介绍下进一家不错的公司,却因为孙奶奶留在了f市;你明明有那么好的技术有更光明的未来,却因为加入暗部而失去了。虽然你不是前线人员,但如果没有技术员,前线人员也不会那么顺利。我们救的每一个女性,斩杀的每一个劣y,都有你的功劳。”
陈四非说完,看向孙奶奶的遗照,给老人嗑了几个头。虽然她没有诱导,但孙晓晓加入暗部的原因肯定也有她的影响。她心想着如果孙奶奶要问罪,那等她死后再还,下十八层地狱都行。但她这辈子还想活得更长一点,还想杀更多的劣y。
“四非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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