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工的时间比想像中快,司倪几乎当天下午就收到文书长的信件,内容简单交代工作内容以及每週的打工时数。松了一口气之馀,这是她第一次到其他地方打工,为此前一晚还失眠了。
当天朝鹤约了她吃早餐,见她来时脸色苍白,眼下的乌黑像是要把整个人淹没了。
「怎么了?」他皱眉,侧过身让她进门。
司倪打了哈欠,摇头说没事。同时,不远处嗅到熟悉味道的查尔斯立刻抛下狗粮冲上前讨摸。
「好久不见,还好吗?」司倪摸了摸牠滑亮的毛发。
朝鹤在一旁冷眼,替牠回了。「过得比人爽。」
司倪笑笑,看着一桌的各式早餐,有些受宠若惊。
朝鹤见状,挠了一下脑袋,「一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次还是都买了。」
她低下头,无措的拉了拉帽绳,「没特别偏好,你不用这么麻烦,谢谢。」
闻言,朝鹤拧眉:「确定都要这么跟我说话?」
司倪一愣,瞅了他一眼,很快地转开视线。「就??习惯了。」不包含餐酒馆的时候,他们几乎没说过几句话,产生的距离感早已根深蒂固。
「改一改。」
见他转身进厨房拿餐具,司倪哭笑不得,他自己爱命令人的脾气才该换一下吧。
两人坐下来吃早餐,司倪选择坐在他的对面。朝鹤点的餐看似都是精心挑选过的,他吃得自在,而司倪确实也不怎么挑食。相较之下,商佐不喜欢的东西很多,所以小时候总弱不禁风的。
「不合胃口?」
「啊,没有,很好吃。」
「在想什么?」朝鹤放下筷子,「你分神很多次了。」
司倪回神,没想到会被发现,为了化解这不明的尴尬,她又说了一句没有,快速喝了一口奶茶,朝鹤来不及说烫,就见司倪嘶了一声,吐舌搧风。
朝鹤连忙起身。「很疼吗?我看看。」
司倪下意识闪躲,被烫得双眼发红却频频摇头后退,一个不留神,人就跌进沙发。朝鹤下意识伸手要拉她,却被一旁上前凑热闹的查尔斯绊了一脚,最后也跟着站不稳。
整个人直直的朝司倪的方向倒,担心压到她,他即时伸手撑在椅背才免于这场灾难。回神一看,女孩子睁着圆润的双眼,嘴脣微启,宽大的衣物因为挤压而微微下滑,露出了白皙的肩颈。
面露的无助感,不得不说像极了在床上被人欺负狠了。
朝鹤知道不能够再看下去,却偏是移不开眼,甚至卑鄙的不起身:「还好吗?」
司倪机械式地点头,双手慌张的交扣在胸前,看左看右,就是不看眼前的人。
「你很怕我吗?」
「??没有,我只是需要时间适应现在的关係。」
「多久?」
司倪哑口。
「姊姊要是让我等太久,我也是会移情别恋。」
司倪张口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句句不恰当。她和朝鹤的情况本来就特殊,他并知道她的全貌,也可能会因为这之间的落差感到失落,她并不想这种事发生。
她尝试想和他变得亲暱,可是这中间总隔着一道过不去的墙。她无法坦承,太脆弱了。在一个并不能算是熟悉的人面前,她只想尽力伪装。
总总预设,最后只化为了一句:「我知道了。」
司倪以为这话题结束了,却见上方的男孩子丝毫没有退开的打算。
「不,姊姊并不知道。」
她不自觉用对待商佐的方式去和他相处,敷衍、闪避和拖延。可是朝鹤并不是商佐,他的所有行为皆不在她的预测范围。
好比,现在。
「姊姊以后可能会想装作没这回事吧。」见身下的人一顿,朝鹤嘴角提起的笑就更讽刺了,「先哄哄我,説一点好听话。喔不,这几点你也做得不好。那么,你究竟要拿什么来留住我?」
他不疾不徐:「还是姊姊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
朝鹤根本不给她转圜的馀地。
改变太困难了,卸除防备,去接纳新的人,新的生活,太让人恐惧了。司倪时常想起商佐,那个陪伴在她身旁二十多年的人,看过她所有不堪、出糗的事蹟仍愿意站在她身边的人。
「朝鹤,我们的情况有些特别??你并不了解我??很多事我暂且做不到,我在试了。」
「那谁才了解你?商佐?」他呵笑一声,「你在他身边什么都可以做到?」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反问:「既然如此,你们怎么不在一起?他对你这么好的话,还会轮得到我吗?」这答案大家都心知肚明。
满腹想解释的念头在这一刻被浇熄,司倪明白他发脾气的原因。自己喜欢的人不断躲避自己,朝另一人靠拢,任谁都会心生不满。
司倪抿脣久久不语,最后能说的也只剩道歉。「??对不起。」
朝鹤意识到自己把话说重了,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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