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家长这件事真的被朝鹤的乌鸦嘴说中了。她送走朝鹤后才上楼,范友珍已经在门外等了,逮她的意思明显。「妈??怎么来了?」朝鹤刚还靠着她肩撒娇的模样不知道被看见没,真希望她妈别以为她真的养了什么小狼狗。「交男朋友了?」「最近这几个月。」「不打算跟家里的人説吗?」「还没稳定,想说再过一阵子。」「从家里走了就是去他那了吗?」司倪知道她一定是有备而来,想来也瞒不住,只能点头。见状,范友珍的皱了眉:「这么着急走就是因为那男生?」范友珍刚想开口,她立即出言袒护:「妈,不是??是我想早点回来忙自己的事。他什么都没说,是我自己??想他,才去找他。」司倪说得小声,也不懂自己怎么就在长辈面前説出这种煽情的话。她久久没说话,司倪还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该再多说一点,甚至想搬出商佐。最后听见范友珍开口:「我一句都还没説,你就挡在面前。怎么,担心我反对啊?」「妈??」范友珍没好气看她一眼,「妈妈就是想你最近情绪起伏有点大,知道问你你也不会说,以为在学校发生什么事才来看看。你妈还没那么闲,去阻拦你谈恋爱,我还怕你只想待在家。」司倪看着她,眼泪默默地掉了下来,上前伸手拉着她的衣襬。「我又没骂你,也没反对,哭什么?」范友珍忍不住抹了她的脸。「这些年我看你跟商佐也很好,不后悔吗?」她摇了摇头。范友珍叹口气,「那就只能说商佐没那福气。」司倪哭着点头。「都没说几句就哭,这么娇气?妈妈可没这么教过你,男朋友宠的吧。」虽然嘴上调侃,范友珍还是一次又一次帮她擦眼泪。她破涕而笑。「改天带回家里让我看看。」她説,「但要跟他说,爸爸那关没有那么好过,他要有心理准备。」司倪回想起想当年姊夫只差没跪在门口求司昂让他娶司蓉,就一阵毛骨悚然。「那再过一阵子好了,爸爸总是做得太过火了??而且谈结婚还太早了。」见她脸红,范友珍看她一眼,「看来家里的老么也是白疼了喔。」送走范友珍,她一头栽进沙发解锁手机,删删打打,最后才送出一句讯息:「我妈知道了,真的不是你去找我妈告密的吧?」朝鹤的心眼多得不计其数。送出讯息,她抱着枕头开心地直踢腿,等他回来再好好说他一顿。邻近端午连假,学生几乎都自主放假。司倪也趁着教授回乡时,交了第一版论文。当天范友珍在群组传讯息,让所有人回家吃饭。她才刚答应,商佐的电话就来了,司倪戴上耳机接通。「你现在人在哪?」
司倪刚走出教室,「准备回家了。我家今天要吃烤肉,一起来吗?」她一边退回页面去点朝鹤的视窗,他这几日的讯息回得慢,就连晚上的通话也是短短几句,要她早点睡,别和商佐走太近,学生会的工作也要继续做。有时还真分不清他是只会挨着她委屈的大狗狗,还是魔鬼般的会长大人。司倪知道他家水深,她乖巧的不当烦他的那一个。只是几天没联络难免还是有点想念。「你找一个少人的地方等我。图书馆外好了,就在那等我,我去接你。」「啊??为什么?」司倪犹豫道,「我不能再让你接送了,朝鹤知道了会不高兴。」「你先顾好你自己吧!」商佐丢了一句话,挂断电话。司倪瞪着被用力挂上的电话,嘀咕几句,眼一抬,才发现多了好多目光。她如常不爱抛头露面,朝鹤的缘故,虽说算是半强迫地将她困在学生会,但也让她结识了一群干部。她渐渐变得多话,交了朋友,甚至还听了其他人的劝,説她身上穿的衣服不合身也不好看,走楼梯搞不好都还会被自己的裤脚绊倒,应该换一换。她自小也没什么女性朋友,最亲近的人也就司蓉。爱美的年纪她也有,只是她姊走的辣妹路线,司倪根本不敢。当时她也觉得没必要,只是前阵子被干部拉去逛街时,一群女生对着橱窗服饰、新上市的化妆品尖叫时,她确实有些心动。她根本没有好好打扮过自己。「是她吗?看着不像啊。如果有乾爹,怎么还穿成那样?」「你不知道近年流行清纯小白花吗?男生就最喜欢这种最会示弱也会哭求的女生吗?」「这种做援交的学生决不能让他待在学校败坏校风。」「真噁心,好脏。怎么还有脸来上学啊?」司倪听见几句关键字,敏感的她,直觉反应知道他们在讨论自己,也大概猜到是什么事。她好像做错事了。当年大伯教训她,说她乖,也不乖。让她做什么事都做,因正因为如此,让他起了不该有的邪念。「倪倪这么小年纪就学会勾引大人,不是坏是什么?穿得这么少,大伯都看见你的内裤了。」周围的碎言乱语几乎快要鑽破她的耳膜,直达心脏。她捂着耳朵,心跳异常地快。她焦急地拿起手机想打电话,却突然看不清萤幕上的文字。她要打给朝鹤,让他来接她。手怎么抖个不停。他说以后都他来接,无论她在哪。快来,快来啊——「倪倪!」-----------------------------------最后一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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