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疼。
钟离原本不是多愁善感的类型,他相信生死有时,他相信一切都有终点,可是鹿弥的死却不一样,他是为了自己而死的。
有时候他都不免的想,鹿弥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几千年来,他见过形形色色的生命,魔神,凡人,魔物,虽说因为原初神力他失去了视觉,但是以前所见所感依旧未曾忘却。
鹿弥是个例外,相比而言,叶落一直是很容易懂得一个人,她也愿意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自己。可是鹿弥却是个迷,他一直无法看透。
当他以为鹿弥视他为挚友,他却一心要他死。
当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决裂,他却又救了自己。
当他以为鹿弥死了,他却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
而当一切结束的时候,鹿弥死了,还是为他而死,那个曾经他最信任的挚友,曾经的生死之交,曾经的仇敌,他们的关系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
钟离安静的坐了下来,叶落牵起他的手,吻着他的手背,钟离略微垂下头,叶落抚摸着他的脸,亲吻着他的眼睛。
原本叶落不是没想过眼镜,但是原初神力已经彻底腐蚀了钟离的眼睛,眼镜起不到作用。
叶落叹了口气,摘下了他的黑布,钟离眼睛已经变成灰白色,眼睫微颤,叶落低头吻上了他的眼睛,钟离低声道:“我已经不知道我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很难看吧。”
“不,很好看,我的帝君大人,你依旧风华绝代。”叶落捧着他的脸,一字一顿。
钟离靠在了她的肩头:“对不起,我没能救下他。”
他终于主动提起了鹿弥,一直以来他都避免在叶落面前提起鹿弥,叶落心口揪疼:“阿离,他如果想要你救他,就不会阻挡你,他没有阻止你跟他去只是为了把钥匙交给你,他想的是为你扫平荆棘,给你可以施展的空间。就像他以前无数次为我做的那样,他总是以为自己能做的很好,能保护我,保护他所在乎的人。”
钟离垂下眼眸:“我不需要他做的这些,如果这些是以他的性命为代价。我不了解他,即便我和他相识几千年,就像他也不了解我一样。我们一起长谈的时间屈指可数,如果我们早点把一切说开,或许就不会这样。”
“阿离,你是他除了我以外最在乎的了,情感淡漠的他很难真正把一个人放心上。”
钟离深吸一口气,轻轻叹息:“现在听到的我,实在开心不起来。”
叶落搂住了他的腰:“阿离……你可以想,他解脱了,这么长时间的反噬,他疼得无法安生,如今他终于解脱了,他终于自由了。”
“解脱了吗?自由了吗?”钟离抬头望向天,“真的是这样吗?”
这些天钟离一直在研究鹿弥留给他的那枚钥匙。
而那次层岩巨渊会面之后,贝利亚尔再次没了踪迹。钟离静静的坐在地底,手里还在摸索着那枚钥匙,若陀叹了一口气:“这么久了,你的眼睛还是没好吗?”
“嗯。”钟离平静的嗯了一声,随后他把手上的钥匙递了上去,“这个你有印象吗?”
若陀龙王自祭礼时代就已存在,活的时间也比自己长,某些方面知道的也比自己多。
“这是——!天谴!”
钟离听到这个名字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归终问道:“天谴?那是什么?”
“如同天理维系者印玺一般的东西吧,天理维系者代行天理自然要用到这一类东西。”若陀摊开巨掌把手递到了钟离面前。
钟离摸索了一下,拿到了那枚钥匙。
“最近深渊特别活跃,不过我从石珀中听到声音,说是深渊迎来了一位新主人。”
钟离抬起蒙着黑布的眼睛望向了正在说话的若陀,虽然看不见。
“这个新主人,会是谁呢?”归终喃喃,“总觉得她的行事风格很是让人熟悉。”
钟离直到见到这个新主人,才真的意识到归终的感觉有多正确了。贝利亚尔一身黑衣,手中的长剑指着钟离。
钟离看不见,但凭着冰冷的寒气还是能认出是谁。
“跟我走吧摩拉克斯。”贝利亚尔声音冰冷,“如果你不想你所守护的璃月在魔神的攻击下沦为尘埃的话。”
归终刚要上前就被若陀制止了:“她身上的气息很危险,你不是她的对手。”
“摩拉克斯……”归终担忧的问道,“他能应对吗?”
因为原初神力,钟离已经很久没有动用神力,一用神力便如同整个身体被撕扯一般。
“……不知道,我不知道在原初神力的腐蚀下他能坚持多久,如若没有腐蚀,天理之下无人能抵抗摩拉克斯,但腐蚀存在,他的实力十不存一,除非天谴被他研究透彻,不然,他将永远承受折磨。”
“我们该怎么办?”归终不禁问道。
“去找叶落,鹿弥的那个妹妹,贝利亚尔不会轻易对她出手,而她不会置之不理。”
岂止,当得知钟离被带走,叶落震惊的站起身:“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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