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嬷嬷一眼,没好气道:“你们退下吧。"
宫人离开,戚良微抬下巴,示意太监们关门。
柳婻正要从墙角处出来,却见蒋贵妃按住了即将关闭的宫门,紧张得她赶紧缩回脑袋,慌忙贴在墙根处!
只要蒋氏的脑袋再往里探一探,她的身影必定暴露!
柳婻蹲在了地上,死死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然而好在蒋贵妃只是阻拦门扉关闭,她幽幽叹气:"太子这是在怪罪本宫?当年皇后姐姐的事,本宫亦是后来才得知的。”
“你外祖父镇国侯做的事情,属实不该连累你母亲。可惜皇后姐姐命比纸薄,陛下还未下旨,她便在中宫自行了断。"
柳婻呼吸都收紧了,生怕被她听见异样。
先皇后的娘家拥兵自重,意图谋反,全家都被收押天牢,不过三日就悉数斩首了。
镇国侯的尸体更是被挂在城门之上,风雨飘摇数十日,以做效尤!
先皇后没多久,也跟着去了,坊间都传闻,是皇帝下了密旨处死的。
这件事当年闹得满城风雨,就连她当年只是个九岁的孩子都知道,蒋贵妃说自己是事后才知道的,这不是骗鬼吗?
"本宫知道,太子这些年一直都在怨本宫。可要怪,也只能怪你外公心比天高,竞然想……”
哗啦啦--
戚良的佛珠手串断了线,紫叶檀木的珠子如天女散花般落得到处都是。
蒋贵妃脸色微微一变,终是住了口。
戚良转身离去,背影孤傲清冷:“夏海,送客!”
宫门扉紧紧关闭,蒋贵妃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宫门:"几年不见,他心性倒是沉稳了不少。"
老嬷嬷压低了声音说:“宫中传
闻,太子是真想出家了,这个月已经召青灯寺住持入宫三次了。"
蒋氏眼底划过一丝讥讽:“由着他去吧。”
她让嬷嬷附耳过来,在嬷嬷耳边耳语了几句,那嬷嬷眼前一亮:"老奴这就吩咐下去,娘娘这招妙啊!"
一墙之内,柳婻并不知道蒋氏在密谋什么,她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
初夏的夜晚还有些冷,柳婻拢了拢破旧的外纱衣,她被冷得起了鸡皮疙瘩,不停的搓着手臂。
戚良眉头压得极低,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低气压,就连柳婻这时候也不敢开口说话,生怕惹他生气。
他看见她瑟瑟发抖的样子,烦躁的脱下了自己身上的素色外袍,扔给她:“穿上。"
柳婻面色一喜,麻利的穿上了外裳。
她身材匀称,整个人娇小玲珑,这宽大的衣袍一罩,她连脚尖都看不见了。
像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儿。
戚良没眼看,冷声道:"现在可以出去了吧?"
"多谢太子殿下!“少女拱手道谢。
然而衣袍太大,她刚踏出半步,就被衣摆绊倒,往戚良跟前倒去!
危急时刻,戚良眼疾手快的搀扶住她双手,避免了两人上次的尴尬。少女肤若凝脂十分光滑,似有一股清香。
柳婻轻咳一声:“以后殿下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尽管寻我。"
虽然她极有可能等秦王下葬之后,就会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前往秦王的封地,当一辈子寡妇。
戚良望着她离去的纤弱背影,眸底暗藏了一丝叫人瞧不明白的思绪。
柳婻顺着来时的路,轻轻推开东宫侧门,探出脑袋看了看。
外面一片漆黑、琉璃宫灯内烛光攒动,十分寂静。这里距离东宫正门较远,从宫中的小路只需要走片刻,但是从宫墙外绕行至少要一炷香的时间。
看来蒋贵妃真的走了。
眼下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
柳婻眸光闪烁,也不知今日秦王棺椁下葬,皇帝会不会亲自来送他的长子离去。
她得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到早上人多了再去灵堂。
正这么想着,脑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柳婻回头一看,之前紧追着自己不放的高嬷嬷正手拿搬砖,另外一人迅速捂住了她的嘴!
“呜呜!"柳蝻剧烈挣扎,她不能死!
高嬷嬷又敲了一板砖下去,柳妹顿感天旋地转,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意识!
"她该不会死了吧?娘娘可说了,要捉活的!"
“左右都是要给王爷陪葬的,死了又如何。走吧!"
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柳婻被冷得身子不停颤抖,羽睫上挂着水珠子微微颤动。
她这是在哪儿?
对,她刚从东宫的侧门出来,就被高嬷嬷偷袭了!
突然,尖锐的玛瑙护甲掐着她的下巴,蒋贵妃那张阴鸷的面容出现在她眼前:“倒是叫本宫小瞧了你,勾得那太子都出手庇护!"
之前戚良给她披上的外袍已经打湿,柳婻有些害怕。
天边已经透出了一抹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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