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书新翻衣服的时候有掂着脚尖去拿衣柜顶上的一个盒子,那盒子里面有新内裤,看姜鉴当初那个pi股蹲,估计湿得不止睡衣。骆书新穿的一件圆领的浅色睡衣,伸手拿东西的时候,衣服下摆绷起,隐约露出腰上一片皮肤。姜鉴无意识盯了一会儿,那片肌肤柔白,所以衬得疤痕更加明显。骆书新后腰上有道疤,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只是窥见一点点便觉得足够骇人。姜鉴还没完全消化那条疤痕,骆书新就已经把东西拿到手了。他把新睡衣和新内裤一起交给姜鉴,自己则去书桌旁接着拿起了笔。姜鉴看了看内裤,又看了看只剩个背影的骆书新,然后像某种小动物一样,把内裤和衣服都拖进被窝里,窸窸窣窣地蒙着被子换起了衣服。姜鉴换好衣服,从被子里冒出一颗头,傻愣愣看着骆书新的背影。骆书新的笔还在纸上勾勾画画。姜鉴抱着猫等了一会儿,看骆书新自始至终都没什么反应,于是主动出声提醒,“我换好了。”骆书新应了一声,“嗯,你先睡。”姜鉴:“那你呢?”骆书新:“我做完这个题。”姜鉴:“?”不论是醉酒的姜鉴还是清醒的姜鉴都无法理解。姜鉴也不是绝对地对功课不上心,他心里有杆秤,什么时候该上心什么时候可以摸鱼,算的贼啦清楚。而且他本身也不是胜负欲特别强的人,凑合凑合算的上优秀就行,最重要还是生活要自在。所以他这人只在大考试前用功,平时都是得过且过,维持在一个不被人甩开太远的水平就可以了。姜鉴抱着猫在床上玩儿了一会儿,没忍住从床上摸下去,轻手轻脚地站在骆书新背后,跟个背后灵一样。还是一哥叫了一声,骆书新才发现自己身后有人。冷不丁地身后多个人,神仙也禁不住这么吓。骆书新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还是维持住了平静。姜鉴对自己行径的缺德程度浑然不觉,抱着猫一本正经,“你不是已经很优秀了吗,怎么还这么努力?”骆书新:“……”骆书新:“没有很优秀。”骆书新自认不是很有天赋。这世界有很多人,比如姜鉴这种的,付出五六分努力,就能拿到七八分回报,每天得过且过,该玩儿的都玩儿了,到最后结果也能大差不差。但骆书新自认不是这种人,他一停下来就会心慌,一天不努力自己知道,一个月不努力所有人都知道。姜鉴左右看了看,搬了把椅子在骆书新旁边坐下,抱着猫看骆书新刷题。
骆书新在题干上划了两个重点,莫名觉得被姜鉴这么盯着毛毛的。他是真没脾气了,侧头看姜鉴,眼神带着询问。姜鉴:“你写你的,我就看看。”骆书新:“……”骆书新自认心脏没有那么强大。姜鉴自己可能没发现,他这人自我意识迟钝之后特别黏人。比如校医务室抓着骆书新的衣服不撒手;之前在客厅,骆书新坐在他脚边的小地毯上看错题集,也是因为姜鉴眼巴巴看着他;现在他还非要挤他书桌旁边待着。骆书新突然觉得,得亏这人是被自己从路边带回来了,要不就这谁伸手跟谁走的性子,指不定明天醒来他就在深山老林给老鳏夫当儿子了。骆书新抽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颗金丝猴奶糖递给他,哄小孩儿一样。姜鉴却表示拒绝,理由是他刷牙了。骆书新正打算收回,他又伸手接,说,虽然刷牙了但我可以存起来明天吃。骆书新看他跟个仓鼠一样试图找个地方把奶糖囤起来,可惜睡衣没兜儿。最后他试图藏进一哥的毛毛里,藏完还相当满意地拍了拍一哥。骆书新由衷地觉得——睡吧,睡完这位新同桌就正常了。现在的新同桌看着总有点诡异。果不其然,骆书新一约,姜鉴就同意去睡觉了。两人一猫一起滚进被窝,因为担心姜鉴个醉鬼从床上掉下来,骆书新特意让姜鉴睡的内侧。结果可好,姜鉴倒是没滚下来,但他满床打滚差点把骆书新拱到地上去。骆书新中途醒了好几次,实在受不了了,干脆带上枕头被子去睡的沙发。可人刚从床上坐下来,就发现姜鉴一手抱猫一手拽着他的睡衣角。和之前抓校服的手法如出一辙,抓得死紧。骆书新按了按眉心,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带这个祖宗回家。第二天一早,姜鉴醒的最早,甚至闹钟都还没响,先于睁眼,他先感受到的是头疼,和鼻端隐隐约约的香味。香味还怪熟的,可能是某种沐浴乳?姜鉴迷迷糊糊地动了动,然后突然感受到什么东西把自己抱得紧了紧。他脑子反应迟钝了两秒,然后眼睛突然睁开!窗帘拉着,哪怕已经天亮屋子里也影影绰绰的。姜鉴感觉到自己怀里有只毛茸茸,从触感来看,不是猫就是狗,暖热的,而且它在动。自己抱着猫狗,有人抱着自己。刚刚鼻端闻到的隐隐约约的香味,就是从对方微微敞开的领口中散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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