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我能知道是谁吗?——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会告密,我就是,问问。”姜鉴心说,问了有什么用?比一比谁更优秀吗?可这时候他又觉得自己不能怂,万一要是怂了,让这女孩子向小鹌鹑学习,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可怎么办?姜鉴真心觉得,既然自己无意,帮人家一次断干净念头才是善举——这也是刚刚到现在,他语气一直不好的原因。姜鉴一寻思,指着对面的骆书新,“他,我男朋友。”骆书新突然被点,手上的转笔动作一顿。女孩子则彻底愣住了。姜鉴:“你没发现我只和他来咖啡自习室吗,我们是过来约会的。”女孩:“……”女孩反应慢了半拍,看看姜鉴又看看骆书新,既觉得好像是骗人的,又觉得似乎不无可能。以前姜鉴从不来什么自习室。而且两人看起来,似乎也担得上一句般配。姜鉴:“能帮我们保密吧?”女孩点头,“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现在社会已经开放很多了,我不歧视……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祝你们幸福!”女孩冲着两人鞠了个躬,转身同手同脚的走了。比起失恋,校草和学神是一对这事儿好像更具冲击力!姜鉴继续炫蛋糕。骆书新在桌子底下踢了姜鉴一脚。姜鉴:“?”这算被我传染的毛病吗?骆书新:“不打算解释点什么?”姜鉴叉了一块蛋糕给骆书新送过去,“亲爱的,来,啊——”骆书新:“……”骆书新伸手过来,姜鉴以为骆书新想抽他,特怂地往旁边躲了一下。结果骆书新只是把他面前的两盘子蛋糕拿回来一份。姜鉴:“你不是说一般吗?”骆书新:“一般难道不是还行的意思?”两人相对而坐吃蛋糕,咖啡自习室的窗户上方点缀着小彩灯,忽闪忽闪的。蛋糕吃完,今天这自习也就上得差不多了。骆书新率先接到了骆月的短信。今天骆月到的比王叔略早一点。骆书新回完消息,转头就发现姜鉴神情有些微妙,他手上的蛋糕就剩了一点点,也不吃,拿着小叉子在那儿戳戳戳。本来蛋糕和表白的事情一打岔,骆书新能感觉到姜鉴的情绪好了不少。但这时姜鉴的情绪明显被重置了,又回到刚从教学楼里出来的状态。
骆书新突然有了猜测——他是不是不想回家?两人收拾东西,一前一后的出门。出门就能看到骆月的车停在不远处,王叔暂时还没到。两人口头告别,姜鉴站在自习室门口目送骆书新先走。骆书新走到一半,中途停下来,拿起手机给姜鉴发了条消息。少年身形高挑,微光扑在他的脸上。姜鉴本来还在疑惑骆书新为什么突然低头摆弄手机,心说骆月的车就停在眼睛看得到的地方,应该不用导航吧。正想着他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姜鉴低头一看——[蜡笔小新:今晚要不要去我家住?]姜鉴:??!姜鉴看看手机,又看看骆书新。骆书新转过身来看着他。夜色浓稠,可周围的商店灯光,路灯,乃至于车灯都让此处的一切轮廓清晰。可某一个瞬间,姜鉴似乎觉得周围的景物和声音都在远去,他只能看着骆书新,也只听得见骆书新的声音。他站在原地,右手扶在单肩包的包带上,隔着半条街看他。淡漠安静,像是在等他走过去,又像是在等他给回复。姜鉴:“……”姜鉴在办公室外被晾了一下午,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可怜。从费智国说要找家长的时候,姜鉴就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只有他妈妈还活着的时候,学校找家长才能第一时间找到人。姜知远从最开始的开始,就是这个德行。因为知道,所以没有失望。因为习惯了,所以不觉得自己可怜。可费智国给他讲,他妈在天上看着他被晾了一下午。对死去亲人有眷恋的人是没办法成为完全的唯物主义者的。姜鉴不得不承认,他被费智国扎中了,刀拔出来会滴血的那种。姜鉴和办公室那些一班的同学一样,自己怎么被骂都觉得无所谓,因为觉得自己没错。但父母为了自己泣不成声,自己就什么都扛不住了。无所谓对错,孩子都是单纯的,只要父母爱你,你伤害他们就会有罪恶感,就这么简单。哪怕自己是对的,你也会为自己无意中伤了他们而愧疚。姜鉴一直在掩饰,从一开始出来说无关紧要的东西,到后来的抗拒回家。家里的所有东西几乎都和他妈妈有关。也就意味着,大概每件东西都能勾起费智国说过的诛心话。姜鉴想口头回答看着他的骆书新。但张口又觉得大声喊有点怪怪的。他低头微信打字。[姜炒土豆丝:不太好吧,我今天可没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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