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锅背的莫名其妙,可该哄的还是得哄。正想着,太子妃就到教室来转了一圈。今天早读是英语,不归太子妃负责。太子妃也不是奔着早读纪律来的,目标明确,一来就奔了姜鉴的课桌。指甲修剪圆润的手指在姜鉴的课桌上敲了敲,“出来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太子妃的声音有点冷。姜鉴:“?”他老人家正疑惑,转过头来对上骆书新探寻的视线——骆书新也听出了太子妃的语气不对。姜鉴对着骆书新的脸就胃疼。要怪只怪昨天那个梦实在是让他记忆深刻。姜鉴脸一垮,避开骆书新视线,目不斜视地出教室了。已经快到十月,运动会刚刚结束就下了雨,更何况这还是大清早,气温明显下降,出了教室就能感受到一股凉意扑面。太子妃就站在护栏前,她本身个子不高,遇上姜鉴这种个头的学生自然更加明显。但姜鉴对上太子妃的眼神,心中愣怔了一下。对方很严肃,甚至可以说,这时很生气。个子不高也是老师,个子再高也是学生。姜鉴:“……怎么了?”戴子霏:“咱们班杜立安同学进医院了,你知道吗?”姜鉴:“?”姜鉴和杜立安的关系一般,算不上熟悉。如果没有殷英那层关系,他俩在班上说不上几句话。戴子霏紧接着道,“我昨天晚上接到杜同学家长的请假电话,他在回家路上被人打了,断了肋骨,这学期还能不能回学校都成问题。”姜鉴神色微动,“您觉得是我打的?”戴子霏:“……”戴子霏后知后觉,自己的表情可能过于严肃了,此时脸上的神情微微松动了两分,“要觉得是你,我昨天晚上就打电话给你了,还等现在?——你和咱们学校的很多同学都熟,校外人员你或多或少也打过交道,我是想问问,这件事你知不知道什么?”戴子霏这话说的很收敛,其实她是想说姜鉴和校内的很多问题学生都熟,校外的混混他或多或少也揍过,就算没揍过也认识。戴子霏:“杜立安同学被打的地方是监控盲区,而且他一口咬定不知道自己招惹过谁,现在他父母打算报警。”但学校方面的意思是,如果能校内私下解决最好,尽量不要惊动警方——这个立场和戴子霏的个人立场无关,但戴子霏作为杜立安的班主任,自然也关心谁动了自己的学生。无论是校内解决还是通过警方解决,都需要尽快知道犯罪的是谁。在戴子霏说杜立安被打了的时候,姜鉴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姓名。
但面对戴子霏的询问,姜鉴什么都没说,他只保留道,“我帮您问问。”姜鉴回到教室表情沉重了不少,和之前的耍脾气的表情完全不同。他偷偷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眼微信消息。风平浪静。地球和平保卫者的群停留在讨论哪家的烧烤比较好吃,私聊方面也没有忽略过什么重要消息。姜鉴放下手机,一抬头,发现自己笔袋里多了几颗奶糖。姜鉴:“?”姜鉴侧头看骆书新,骆书新神色淡淡地转笔,专注于眼前的语法讲义,好像笔袋里的奶糖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姜鉴拿出奶糖剥了一颗喂进嘴里。看在某人这么上道的份上,这场由他单方面开始的冷战,也单方面的由他结束了。余光看到姜鉴接受了自己的上供,骆书新才与姜鉴搭话,“戴老师叫你去做什么?”姜鉴:“……”刚刚借着奶糖把这茬儿忘了个七七八八,这时候又想起来了。姜鉴一脸的一言难尽,“杜立安被打了。”骆书新转笔的手略顿,“殷英的哥哥?”姜鉴微愣。他以为骆书新会猜杜立安是被殷英本人打的。杜立安和殷英最近来往频繁,而殷英背着个太妹的名号。说不定这小妮子胡乱吃醋就把人给揍了,这也不是没可能。骆书新解释:“上次你说过,他们俩要是想在一起,他哥才是最难过的那关。”姜鉴:“我说过吗?”估摸着说过也是随口一提,姜鉴自己都忘了,没想到骆书新对自己说过的话记的这么清楚。“也没什么证据,不能说绝对是他哥,但十之八九吧。”说到这里姜鉴顿了一下,眉头拧起来,看着挺烦的,“这件事估计轻易善了不了,得出大事。”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谁都怕这种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情况。杜立安是姜鉴的同班同学,可那头殷英殷栩两兄妹和姜鉴关系也算不错。事情与姜鉴无关,但姜鉴愁的真心实意。姜鉴:“查实了再说吧,查实了做的孽谁担责。”早读结束,大部分同学都急匆匆的往食堂跑,姜鉴却在门口就被殷英给堵了。殷英脸色很不好看,没了平日里的精致。眼圈红红的,明显哭过,脸上也没了那些唇膏眼线粉底液的痕迹,就连头发都只是粗粗绑了个马尾,没有用卷发棒折腾发尾的卷卷。脸是憔悴的,人是愤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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