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鉴一颗心不上不下的卡在那儿了,没着没落的。骆书新问他,他确实尴尬,不知道该怎解释。骆书新及时收回提问,没有再追问的意思,姜鉴依旧觉得不高兴。姜鉴心道,他道歉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变化,外面像是要下雨,气压变化导致呼吸不是特别畅快,肺里闷的厉害。姜鉴偏过头,对着窗户。看着外面天色沉沉,越看越觉得心里不舒服,干脆起身去了趟卫生间。走廊上走走说不定能放松一点。在姜鉴离开之后,某人写题的手顿了一下。觉得不自在的又何止姜鉴一个人?骆书新努力将心头的异样感压下去,强迫自己继续看题。大约十来分钟之后,前桌男生从外面回来,一回来就嚷嚷新闻——说刚刚姜鉴在卫生间为骆书新打架了。骆书新一愣。前桌男生看他表情变化,微微吓到,“我也是听旁边班男生讲的,好像是有人在卫生间说你坏话,说的还挺不好听的,被鉴哥撞见了——不是,新哥你怎么这个表情,怪吓人的。”骆书新这个表情不是针对前桌的,更不是针对有人说他坏话。姜鉴的扑满已经满了——上次那个诬陷他作弊的,再到现在的殷英殷栩,无一不证明“扑满满了就滚蛋”这条隐形校规是真实存在的。骆书新:“他们人呢,还在打?”前桌:“好像是被叫到太子妃办公室去了。”骆书新放下笔,出门上楼直奔太子妃的办公室。心里着急,也就忘了礼貌,到了地方直接推门就进。动静不小,办公室里的老师学生齐刷刷的看向门口。除了太子妃,还有二班的语文老师也在。学生只有两个,一个是邵星,还有一个是陈岩,两人都站在太子妃面前挨训。骆书新刚刚属于太过担心热血上头,开门没见到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一直卡住了。他就站在门口,大约三秒过后找了个补,“有人告诉我,您让我来拿语文作业?”戴子霏疑惑:“谁让你来拿语文作业?”骆书新:“……姜鉴。”戴子霏:“……”戴子霏:“姜鉴刚刚就搁我这站着呢,主犯之一。你再好好想想,谁让你来拿的?”骆书新:“……”
太子妃也不是第一年当班主任了,不说能精准拿捏这群学生的心思,但或多或少能看出几分,“听说有同学为你打架了,所以上赶着来求情的是吧?”骆书新:“……”骆书新进门,并且顺便把门带上,干脆承认,“我听说姜鉴同学的扑满快要满了。”提到这事儿太子妃就头疼,“不是快要,是已经——幸亏今天没动手,要不赵校长追究下来这事儿没完。”骆书新:“没动手?”邵星在旁边举了个手,“本来打算动的,我给拦下了。”“你还挺光荣的?!”太子妃听邵星这个语气就来气,“拦住了姜鉴同学,然后呢?”然后邵星自己动手了。太子妃和邵星一来一往,只有陈岩在旁边全程保持安静,并且低着头。刚刚在卫生间说人坏话的就是陈岩。陈岩一直不喜欢骆书新。虽然不知道确切原因,但骆书新一直对此有所感知。其实真细究起来,都是些说不出口的嫉妒心思。陈岩也是卡着倒数进一班的,进班排名姜鉴倒数第一,陈岩倒数第二。可陈岩和姜鉴不一样。姜鉴心大,考第几名都能活,而且他本身天赋底子都不错,认真学起来,上限不止全校第五十名。可陈岩属于天赋一般学习方法还有问题的,他的努力和付出远大于他所收获的名次,天天晚上学到三点,可方法不对,往往事倍功半。本来在成绩上有姜鉴给他垫底,他勉强也能有个自我安慰。可这事儿坏就坏在骆书新作为转校生进了一班。骆书新有个学神的名头,虽然平时看起来也算努力,但在学神光环照耀下,努力似乎显得不是特别重要了。好像大家都默认能成学神的人都是天赋异禀,稍稍努力便能够轻易站在某个普通人无论如何都够不上的位置。而且骆书新还把姜鉴给带飞了,虽然上次姜鉴英语滑铁卢,但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加上英语的分数,他的名次直接跃居年级三十。陈岩成了全班倒数第一。陈岩对姜鉴和骆书新都是敌视的,觉得他们都是那种简简单单努努力就可以很优秀的人——只是姜鉴神经粗,没怎么在意过。自己付出了加倍的努力却收获不到成果,这件事本身就足以产生怨恨,一开始这种恨只会针对自己。但天长日久,再加上身边有足够轻松又足够优秀的人,怨恨便会疯狂生长蔓延。陈岩和骆书新住在同一个小区,有一次骆书新提前请假,陈岩还给骆书新带过作业。他见过骆书新妈妈,也听过同小区的嘴碎大爷大妈们说骆书新妈妈的闲话。说那个女人整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白天也不上班,经常看到她下午出门扔垃圾或者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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