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骚包啊,”郁止将人扯过来又踹了一脚,“小时候尿裤子数你最勤。”
“郁缺一,跟你说正事呢,你这个死恋爱脑!”
“别喊我郁缺一。”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都才六岁,谈患安正在学‘正’这个字,听说他叫郁止,便问怎么写,有人告诉他是‘正’字缺一横,他学了新字,郁止也痛失本名。
屋顶上视野开旷,郁止想到小时候的事,笑了笑,收回踢人的脚。
“药带来了吗?”
“废话,不然我来干嘛!”谈患安拿出一个手指甲大小的玻璃盒,丢到郁止怀里,“礼尚往来,我的东西呢?”
他话音刚落,郁止就一脸嫌弃,“不懂你什么癖好,喜欢就上,非要跟个仓鼠似的囤东西。”
一叠布料被丢到谈患安脸上,“这么恶心的玩意儿,以后别让我去拿。”
谈患安抱着那摞布料深吸一口,表情陶醉,“你懂什么,这是爱。”
“什么爱?”
“能是什么爱,当然是我对他深沉的爱!”谈患安闭着眼睛埋头在心上人的味道里,丝毫没发现说话的声音不对。
“哦~爱到偷内裤?”
贺珵语气嘲讽,用脚尖蹭了蹭掉落在地上的四角形状,似笑非笑。
被抓包的郁止愣了一瞬,举起双手连忙解释,“你知道的,我不穿红内裤。”
“贺区长,你……我,这不是他的,你信我!”被撞破这样的事,谈患安臊红了脸,语无伦次。
秋苑杰终于抓到小白脸的错处,自然不肯放过,连忙赶来吃瓜。
看到奸夫淫夫俱在,正要火上浇油,就看到亮眼的红色,“欸,这不是我丢的内裤吗?”
秋苑杰看了看举手示弱的郁止,又瞄了眼藏在一团内裤里的红毛,再瞥到被老大踩在脚底的内裤。
他!懂!了!
“老大,是我判断失误,不是小白脸在偷人。”
贺珵猝不及防被他拽的身体一歪,冷着眸子甩开,连带着地上的那条内裤。
“其实小白脸是在帮我抓偷内裤的贼!就是这个红毛,他要跑,小白脸追,老大及时赶来,人赃并获!”
贺珵,“……”
郁止,“……”
谈患安,“……冤枉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贺珵揪起装乖的郁止,一跃而下,顺便丢下一句话,“自己处理,只能骂不许打。”
只一眼,他就认出来红毛是谈家那个二世祖,医疗区他暂时还惹不起。
“哥哥,别揪耳朵,痛……痛!”
贺珵冷笑,刀子戳在肩上还能笑的人,现在在这跟他装什么身娇体弱。
“跟我回房,睡觉!”
郁止被识破,也懒得再装,将人箍在怀里,张嘴咬上耳朵,“睡荤的睡素的?”
这疯子现在竟然比他高了一拳,真是令人不爽。
“我现在看你都嫌腻,爱睡不睡。”
郁止被他落在后头,目不转睛盯着贺珵修长的背影,笑意收敛。
三年了,贺狗毫无长进啊,还是这么心软。
一夜无事,第二天晨起,贺珵昏沉沉醒来,床上只有他一人。
他正要出声喊人,却发现几乎喊不出声音。
想要起身也毫无力气,脑袋嗡嗡地无法清醒。
他这是生病了?
没等他仔细想,一阵晕眩毫无预兆袭来,贺珵抓紧床单想要抵抗,却还是昏了过去。
贺宅厨房。
“夫人,夫人,您看我行吗?”一个络腮胡大汉憨笑着凑上前。
“你别凑热闹了,夫人细皮嫩肉的,身边跟个你掉档次,夫人看看我,我各种武器都精通,一定保护好您!”
众人围住郁止,一口一个“夫人”叫的尊敬。
他们都是亲眼看着老大进了房一夜未出,连秋大人都承认了的,准错不了。
老大那里他们排不上趟,夫人这里一定要争一争。
“夫人,夫人,老大病了,您快去看看吧!”
不过半天功夫,郁止就让半个贺宅的人都认了他是贺珵的夫人。
外面炸锅的一样的喊声成功堵住了厨房里众人的嘴,郁止压下嘴角的笑意,端起亲手做的粥,淡然从众人面前走过。
“各位都很好,只是这件事我还得和你们区长商量,所以,还得各位耐心等等。”
都是些歪瓜裂枣,他怎么会要。
之所以放出消息,不过是想借他们的嘴传达出去,以贺夫人的名义在贺狗眼皮底下培养心腹,让贺家从内部被侵蚀瓦解。
恰如当年的郁家。
碗里的白粥还冒着热气,是他刚从厨房大锅里盛的,亲手端到贺狗面前,说句是他做的也不算撒谎吧。
他到了卧室,推门而入,便看到贺珵躺在白色的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和床单的颜色所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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