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瓦先生,总是要有人陪的。”
贝克面无表情地回答:“那是自然,相信我们会给这位钢琴表演者的仆从找个合适的地方等待的。”
按照格罗斯特太太平时一点就炸的性格,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什么仆从,而且艾尔伯特毕竟是个曾经很知名的音乐家,他早期的作品在本国也流传颇广,什么钢琴表演者!
但是站在后门高墙的阴影里,格罗斯特太太眼珠一转,忍耐住口中的连珠炮,点点头,慢慢地走下楼梯。
她走出很远后又回头,从一片树荫中往回看梅勒斯,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小绣包,如果此刻没有这个小包,她会觉得自己无所依傍,被梅勒斯庄园这样张着巨口的庞然大物一口吞下。
但除去个人主观的感情,梅勒斯这栋建筑相当漂亮,主宅堂堂皇皇,方正气派,两侧的辅楼是近年风行的新建筑风格,婉转圆润,适合观景,整体功能齐全而不杂糅。
爱德蒙从狄欧尼斯庄园回家时,已经是凌晨,汽车从主车道进入外门,白石砌成的梅勒斯半隐在薄雾中,像是一座藏娇的宫殿。
如果怀特先生不留爱德蒙,无论何时他都会带着杰伊赶回梅勒斯,第二天再出发去公司,他的时代报社。
车停在梅勒斯大门口,副管家贝克出迎,他看着自己家棕发碧眼,修长风骚的美人老爷下车,心里抱怨着对方这极端折腾仆人的作息。
真正的绅士就该好好规划行程,就算爱德蒙有特殊工作,也不能天天让所有人待命,贝克抗争过,最后结局就是爱德蒙仍然可以像鬼一样出没,只不过回家后鬼不能用餐,只有贝克和男仆为他泡茶和收拾更衣。
一行人跟着爱德蒙走进大厅,贝克告诉爱德蒙庄园今日无访客,除了他下午对格罗斯特太太的交代。
“你好好接待她了吗?”爱德蒙回到梅勒斯才能放松下来,他小跑上楼,迫使贝克不得已地快步跟上答话,一行人进入爱德蒙的卧室,爱德蒙张开手方便男仆将他身上一层层的道貌岸然脱掉。
美人老爷最近的心情一直很不错,贝克猜可能是因为马上就可以修理那位音乐家的关系,他谨慎回答:“我与她确定了接送时间,以及会让她待在仆人休息室等待。”
“什么?”爱德蒙回头不满地扫了贝克一眼,仿佛对贝克有了什么新看法似的:“我想,不如你后天给这位太太安排一个可以休息的客房,再给她安排名随侍女仆,让她与其他赴宴的女宾一样,然后大家一起用晚宴。”
“可是老爷,”贝克正要争辩那位女士的身份属实不合适,管家杰伊却也走进了房间,说如果没有其他事,请他和男仆先出去,自己有话和爱德蒙说。
贝克看了一眼两人神情,深知已经无法争执任何事,于是鞠躬后出门。
贝克和仆人们都来自狄欧尼斯庄园,是怀特帮助自己的小情人庄园运转的礼物之一,所以他们才能相应地接受爱德蒙的某些特殊之处。
可是这位小情人却并没有全盘沿袭狄欧尼斯的传统,而是找了一个什么“秘书”,一个跟随爱德蒙在报社工作的阴郁年轻人,来庄园兼任管家,直接变成贝克这个家中世代任职执事的专业人士的顶头上司。
贝克气愤地向楼下走:“心腹吗?咱们走着瞧。”
房间里传来舒畅的大笑,不知道杰伊说了什么新世界的笑话,让爱德蒙在深夜骤然发出不符合身份的爆笑。
贝克回头恶狠狠瞪了一眼。
第二天上午,格罗斯特太太又见到了贝克,贝克向她致歉并且代表爱德蒙正式邀请“格罗斯特夫人”。
格罗斯特太太站在自己的小楼前,收下了新的请帖和迟到的客套,提着一口气,直到贝克离去,才松懈下来不自然地撇了撇嘴。
“这伙人一个顶一个的奇怪。”格罗斯特太太虽然嘟囔,心里却有些雀跃。
那她可得好好找找自己母亲留下来的礼服了。
格罗斯特太太的母亲年轻时曾经给子爵家的小姐们当过家教,获赠过不少衣料。
“我就知道你们都好好的在这里呢。”格罗斯特太太踩着椅子打开自己柜子的顶端,虽然有樟脑丸的味道,但是她相信来得及为自己改一件合身的礼服。
梦幻感,又像是微甜的气泡,开始在她的耳边发出好听的声音了。
艾尔伯特的礼服试穿后又躺回箱子里。
格罗斯特太太敲门,提出要帮他确定一下演奏时的服装是否得体。
艾尔伯特觉得她装腔作势的样子有些奇怪,还是请她进屋,格罗斯特太太检查了一下衣物的状态,满意地点点头,说要为艾尔伯特熨烫一番,艾尔伯特向她道谢,没有看到她捧上衣服溜出门时快乐的神情。
格罗斯特太太看了一眼艾尔伯特的礼服,下定决心在自己的礼服吊带上缝制一朵相配的紫色绒花。
简约一些就好,而她刚好有块合适的布料。
这样的快乐一直持续到赴宴那日的三时,格罗斯特太太早早穿好礼服,还有帽子和全套珍珠首饰,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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