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凉气,这就是掌兵握权的人的底气吧。
我却是如何都想不出,这样一个人,竟然会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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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我在常府失踪,宁家上下找遍各处也找不到我的踪迹。
宁赜是想寻那晚的姐姐,可姐姐找不到,妹妹也找不到,他意识到自己被戏耍,被当作逃离宁府的工具和跳板,气急败坏,暴跳如雷。
黄栋安答应保我,不透露我的行踪,但他觉得就算他知晓也没关系,保下一个奴婢还是很有把握的。
但我没想到,找上门来向他讨要人的竟是尹辗。
他同黄栋安坐在黄府大堂,茶都不喝便开口要人:“听说将军府上收了一位丑奴。将军有所不知,这是一位罪奴,有罪在身,这污泥还是不要沾到身上的好。”
黄栋安皱了皱眉。他帮人更像是举手之劳,既然一个奴婢,你说得这么严重,找我要,你拿去便是。他几乎没有犹豫,很快把我交了出去。我欲哭无泪。
尹辗连审叁日为何要进将军府,接近黄栋安的理由,我哪说的出来,打得不成人样。我只恨被他抓到的时候没一刀捅死自己,就犹豫了那么一小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既然被他抓到了,我就千方百计想着怎么死,他把我绑起来,让我暂时无法动手,要么我激怒他让他弄死我,要么我找到机会只要捆绑一松就撞死。但是实施起来还是颇有难度,主要是我对死方面还做不到那么果决。
撞死是很疼的,一次没撞好还要撞第二次,任何死伤同理。
他本来是吊起我,把我放下来的瞬间我瞅准机会就往石头上撞去,没死。脸上划一道很长的血口子,面具也破了。尹辗看我毁容,没了利用价值,就把我丢进了韩府。
那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在韩浣的地牢里待了那么长时间,地牢暗无天日,弥漫着一股腐烂,血腥的臭味,地上永远都是污浊潮湿的,从未干过。干的只有我的嘴,他不立即动手,要人体排空泄物,不给饭吃,没有水喝,日渐瘫软。每日耳边都有女人的尖叫痛吟,每天都有人在旁边死去。当这些发生时,我都闭上眼睛安慰自己,这只是梦,是梦。
终于轮到我了,他在黑暗中,缓慢来回踱步。我想他是在思索尹辗的意思,尹辗送我来让他看情况,又不交代如何处置,语气之间没有一定要我死。
他拿不定主意,我帮他一把。
我问他:“你要的全天下最烈,最狠,最毒的药引找到了吗?”
他停下来,问我:“你怎么知道?”
我虚弱地再一次开口,问他:“你在做什么?”
许久之后,他回了:“试药。”
我嗓子干得发痛,却还是坚持不懈问:“什么药?”
可能是看我快死了,命不久矣,竟大方告知:“让人死而复生的药。”
而后一刀划开了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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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隐
凉亭四周围了一层轻纱白缦,看不清人,只能看到人影,那女子端坐在里面抚一把琴,月白风清,意境缭缭。围观的看客,那些公子哥,都凑在一起议论是谁,不敢上前。我肃着脸转身要走,她叫住了我。
在园中走了一段,一路无话。
“你抚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我问了这个,因为很好听。
“游园惊梦。”
我跟她往园子深处走,走得很慢很慢。
湖边的杨柳料峭,她问:“公子刚刚站在那儿,可是在等什么人?”
等什么人吗?
原来在等什么人吗。
“冬天结束,春天就快到了。”她看着园子的景,早春的花骨朵,其上绕着翩翩细蝶,“天气就要转暖,等的人也会在春天到来。”
真是那样就好了。
“公子。”她突然停下来,转向我。
我不明所以,也停住脚步,看着她。
“如果我再问你一次,”她蓦然红了脸,“答案是否会有不同?”
一群人聚集在前方的亭子里,他们面容姣好,服饰华丽,衣着考究,举手投足气度不凡,正谈笑风生,举杯畅饮,闲闲散散地或坐或站,或半靠在石凳上,在作诗吟赋。我说:“我们过去看看。”
一位素色华服的公子看我们过来,起身行礼道:“覃公子,这位小姐,在下晏谙,在此处幸得一见,实乃有缘。”他又转向翟秋子,“刚才听小姐在西亭处抚琴,琴声甚是好听,我们在作诗,以梦为题。二位可有兴趣?”
我走进去在中间一撩衣袍坐下,“有兴趣,你们继续。”翟秋子不明就里,跟在我后边进来,她虽觉得我的行为稍显无礼,但毕竟是大家闺秀,面上淡定自若。
他们作了几对,向我道:“素闻覃公子翡玉公子名号,诗文才情卓绝,您请。”
我说:“我不会,好久不作诗,早忘了。”
晏谙跟他同伴互看一眼:“公子在说笑,这怎么会忘呢?”
我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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