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诸听见他将他这不大不小的官职念出来,脸色变得不好。虽然他说这是他自己选的,他做的挺开心的,但国公爷的儿子这么低的职位在外人眼里只能是不受重视。我无所谓,对他的暗讽左耳进右耳出,这些年已经免疫了。
看我没多大反应,赵勐获哼唧一声,“我看在场这些,全都姿色平庸,资质麻麻,难怪覃公子看不上。蒋昭,你做生意的,你那异人阁可有什么好货色?”
“赵大人说笑了。”蒋昭扯扯嘴角,“我那异人阁都是些丑怪出奇,图个新鲜,猎奇重口的江湖艺人,本想改成戏院,说没钱吃饭才留下来继续营生。哪有能往宫里送的啊。”
“也是,不常去忘记了。以后还是得多去坐坐。”
“别,您还是留这儿吧,妈妈本来就不高兴我,该怨我抢她贵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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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他们笑倒在一块。我看了一场无聊歌舞,宁诸也差不多,他身旁的姑娘只顾给他倒酒,我还听见她们偷偷笑他的方脸。过后安慰他,方脸多显气质啊,刚正不阿,镇妖降魔。
“是她们不懂欣赏。”蒋昭说。我跟宁诸异口同声说了句“滚”。
下午我俩把怨气全撒在他身上,宁诸只把球传给我不给他,一个侧铲,把他铲摔倒在地,认识不到两天的晏谙都啧啧称叹,“兄弟你这是得罪两家了吧?”
我把球踩在脚下,严庭艾还在振臂高呼给我给我,宁诸给我打了个眼色,我立即心领神会把球踢到蒋昭那边。蒋昭以为我是要给他的,欣喜若狂,不料被对方一下撞飞出去,正面朝下,摔了个狗吃屎。
“妈的……”他骂了一声,吐出嘴里的草。
我跟宁诸以可怜的目光看他,同时伸出手。
“蹴鞠能不能不带个人恩怨?”他站起来拍拍屁股抱怨道。答案当然是我俩异口同声的不能。晏谙跑过我们身边“太惨了太惨了”地不住摇头。
对面是御林军,个个一身腱子肉,赤裸上身皮肤呈古铜色,黝黑中带点黄,跟寺庙里塑像金身罗汉似的。我们这边外形上不占优势,严庭艾白嫩白嫩的眼中还带点迷离,我时常怀疑他找不到球在哪儿。蒋昭有些江湖气,练过几年功夫还可以,我跟宁诸完全不行,宁诸比我黑壮点看着还行,能打,我身上都是精痩肉,没什么脂肪。
拿蒋昭的话说我们当中一定要有个女的只能是你。因为这话我揍了他十球。
第十一球的时候我们达成一致,要赢,就决定好好踢。充当后卫的严庭艾躬下身,手撑在膝盖上,眼神坚毅,难得不那么迷茫,过一会儿他娘的就给我进个乌龙球。
这场蹴鞠输得毫无悬念,走的时候对面御林军还嘲笑我们弱鸡,说着承让约好下次再来,其实在想下次赌注下多大才能不让我们输个底朝天,留条裤衩回家。
今天的输球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蒋昭嘴太贱,夸下海口说要赢翻倍。
不仅输个干净,连吃饭的钱也没了。
在草地走了一段,跳进条小溪洗澡,我们把衣服搭在肩上往出走,边走边抱怨这哪是出来玩,这是累到体力不支来当冤大头。蒋昭跳上石头试图重振旗鼓,鼓舞士气,“晏谙来跟我们蹴鞠,赢不了还加入我们这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偏向虎山行,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谁知道你赌那么大,”晏谙说,“要不是对面人满了我倒想加入对面。”
得到我们一阵嘘声大笑。
蒋昭跳下石头,“兄弟,本来刚认识是该我们请你吃饭,但你看我,兜里翻不出半枚铜板,这几个逼跟我出门从不带钱,你看……”
“得得得,我请客我请客。”
蒋昭跟我们使了个眼色,我们纷纷不耻——不耻下问:去哪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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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游船里,晏谙说要过来一位朋友。巧了,他的这位朋友刚好是我认识的一位友人。他掀开帘子进来,看到我先是一愣,同我笑了笑,礼貌作揖道,“在下崇任东,拜见各位。”
船里敲碗击盆一阵欢呼,简易欢迎礼后请他坐下。
听见他是刚到玦城没多久,蒋昭就问他有没有去过醉美楼。我们都说他有病,不先问自己的异人阁问醉美楼,蒋昭不理接着说,醉美楼是个好地方有空咱俩一起去……
我吃着菜听他们瞎聊,越想越不对,敢情这家伙是对每个新地方初来乍到的都邀请去青楼,忽悠对方给钱。当年就被他坑一顿饭。我越想越气,筷子不自觉往他头上招呼,严庭艾帮我按着他,宁诸也追着他在船上打。
“你们能不能成熟一点!”蒋昭大喊一声,“都娶亲的人了。”
宁诸挽起袖子,“我可没。”
怕新客人受冷落,我转身回到船舱,严庭艾朝向崇任东,“崇公子可有娶亲?”
“没有。老家说过一门亲事,只是订了昏,还未来得及行礼。”
“哦,那离得不远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话,就像是小孩子装大人。我走进去,要严庭艾给我让位置,他得知我们认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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