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久久说不出话。
我曾经想过,太监才是万全之策,才更万无一失。
可我想,也许我比太监更像狗,更听话。
太监会放其他男人近她身,我不会。
但是为什么?
“尹辗让太子玩物丧志,对你也是相同的手段。”
他笑了一声。
笑我的愚蠢至极。
“他圈养皇帝的方式,竟然用在你身上。
“你本该救死扶伤,可你术业荒疏;你本该专心致志,可你心猿意马。
“为什么?你问问你自己,这几个月以来,干了什么正事?”
我突感腹痛,崇任东要送我去就医,我摆摆手说不用,他扶我到床上休息。他说你不是皇帝,太子,赵勐获之流,这样的手段对付不了你。
我说:“你想让我怎么做?”
他说:“杀了她。”
这真是我今天听过最好笑的事情。
他说你会做出对的选择的。
“你信我?”
他点头。
“你为什么信我?”
他拍我的肩,俯下身。
说了一句话。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说完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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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错了吗?我一直在自问。但就算我问一百遍,也没有答案。我站起来,在房里翻找一通,找出了一把匕首,我用它在手心划了一刀,血立即涌了出来。
意识到做了什么事后,我又慌乱地去找纱布,一头咬在嘴里,一头缠在手上,但是血还是很快渗出来把布染红了。应该先上药的。
我试着找一些止血的东西,但只找到一只手帕,紧紧打了个结在手上。
我看着手心,血好像不会再出来了,但是刹那之后,又漫延到了白色的手帕上,我慌到不行,捏住手腕不住颤抖,它好像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快要把我身体里的血流干了。
不会的,不会的。但是,就这样死了又如何呢?
我倒在床上,怎么选,我错了吗?
我错了吗?
我错了吗?
如果我错了就是错了呢?
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听见门轻轻地吱呀一声,有人走进房间里来。我说,清亮,不用打扫,晚一点收拾。他没有回应。
我睁开眼睛,曲颐殊长长的头发垂下来,她弯下腰,与我平视。
面具下素净的脸庞未施粉黛。
不是梦,也不是幻觉。我的心往下掉入了虚空。它在胸腔剧烈震动着,仿佛这场地震要把它震出身体,连带着我整个人都在震动起来。
没有任何一种词能形容我眼前的景象。
“你能不能告诉我,太傅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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