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睡个男人,搞得和雏儿一样。”法兰切斯卡大剌剌地往旁边椅子上一坐,自拿了一册书翻着玩,“平时你宠幸侍官也没这么扭捏啊。”
“就是因为是正经君侍才紧张啊……”女帝叹了口气,在折子上写了个龙飞凤舞的“阅”字,请安折子罢了,本来不看也无妨,“既不是见色起意,也没有感情交流,掀开帐子一个不认识的人睡我床上,还得睡了他,这还不如睡你,至少认识这几十年了。”
“得了吧……”法兰切斯卡浅浅翻了个白眼,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在女帝书桌前蹲下来,“其实仔细看看你也长得挺漂亮的啊,就是欠打扮,不然不比红绡院的花魁差。”
女帝面上不动声色,底下腿一勾,出其不意正好踹在近卫膝盖上:“我欠不欠打扮不重要,但你是真的欠抽。领板子都便宜你了,在房梁上倒挂着抄宫规吧,二十遍。”女帝和他开了这一通玩笑,心情舒畅,便放了折子站起身,“明天晚上我要检查的,乖。”
法兰切斯卡哭丧起脸,当真拿了纸笔,勾着脚倒挂在房梁上抄起宫规来。女帝看他这样子,后颈的长发束垂落至地,金砂似的一团,还别有几分趣味,便道:“你这长相当暗卫委屈了,合该在南风馆做个头牌郎君,应该能卖不少钱。”
“你买么?”
“不买。嘴太碎了,一开口就没了兴致。”女帝摆摆手,唤了长宁叫伺候安置。
掀开帘子,便见着一个少年人只着中衣端坐在床沿上,脊背丝毫不敢弯下去一分,目光却垂直向下,看着自己在膝上握紧拳头的双手。
女帝见他这么紧张,不由得出声调笑:“怎么不先睡下呢。”
谁知少年人被吓了一跳,忙跪下道:“参见陛下……!陛下未曾就寝,臣侍自当掌灯随侍,怎可先睡,陛下说笑了。”
“好啦,好啦……”女帝坐到床沿上,“起来吧,平白跪在那里,倒像是朕罚了你似的。让朕看看你,选秀时隔得远,没怎么见着,这几天又忙着前朝,竟是一次也没见过你们。”
陆毓铭行礼谢了恩,方才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端正的脸。
其实比起崔简年轻时那样的美貌是差了许多的,只是胜在身上那几分端方,起坐之间乖巧得很,半点逾矩也不敢有。
稍微无趣了些。女帝不由得惋叹,却还是扶了他一把让他坐下,笑道:“你父亲如今任汉中道监察御史,想来也快到调任的时候了。”
“回陛下,父亲巡汉中道已有一年半,按理今年就该换巡了。”陆毓铭轻声道,分明是颀长的身材,却非要微微弓着身子,只敢看女帝的领口。“家母计划下次跟着父亲一同赴任呢。”
“你家中父母感情甚笃,是好事。”女帝笑,手上已经不安分地揽住了年轻侍君的腰肢,“想来你从前在家中也过得好。”少年人的身子精干纤细,薄薄的一身腰板,摸在手里柔韧得紧,初探上去还会微微颤抖,“朕记得你今年是十八?”
“陛下记得不错,臣侍今年十八了。”少使郎君僵硬在床沿上,一动也不敢动,只有眼角一丝余光分散出去盯着女帝在身上作弄的手。
女子的手柔白纤长,如削尖的葱根,轻轻拂开衣襟触上肌肤,“现住哪个宫呢。”陆毓铭只觉腰间如有银蛇游动,沁凉滑腻,细细地滚过腰腹,本未上妆的脸上便染了几分胭脂色,语气也嗫嚅了几分,“臣侍现在住在……呜……住在宏远宫,怀谷轩……”女帝的指甲刮过胸前,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听得人心头酥痒难耐。
眼前的年轻侍子不自觉拗起了颈子,漂亮平直的肩颈被拉成了长长的一条,胸脯微微前倾着,腰腹却吸紧了,随着女帝手指的动作一起一伏,渐渐灼热起来。
“和谢长使住在一起?他好相处吗?”女帝让少年人靠在自己怀里,手指在中衣衣襟里逡巡。听着少使在耳侧越发明显急促的呼吸声,不由得轻轻笑了出来。
少年人泪盈于睫,不知不觉间便跨坐到了女帝腿上。女子的腿柔软许多,撑在身下格外明显,轻轻蹭着腿间,倒让他羞色愈盛,更燥热了,只能越发地往女帝怀里缩,“谢长使像臣侍家中幼弟一般,自然没有不好的……”帝王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包围过来,清浅而多变,晃晃悠悠地,竟然让他心神静下片刻。
再抬起头时,却见到君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原本端庄威严的杏核眼微微弯起,看起来竟有几分春桃艳色,含情脉脉,“没什么不好,又何必如此惶恐呢。”她倾身过来,浅啄上少年人的嘴角,“侍寝时可以抬头看着朕。”
他的眼睛这下微微睁大,在极近的距离里甚至可以看到眼角浅浅的纹路。到底还年轻,不懂得掩藏情绪,黑白分明的眸子清亮澄澈,盈盈盛满了春絮般的情愫。
窗外虫鸣愈响了些。
“臣侍不敢……”女帝听了这几个字只觉得好笑,顺手揪起面前人胸口的红樱,引得人漏出轻吟,“唔……不敢乱了规矩。”少年人只低了头,微蹙起一对直眉,眼里盛满水花,教女帝看出几分逼良为娼的错觉来,隐隐地更想凌虐眼前君子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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