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西域葡萄干,偶有觉口味不足之时,还要淋上蜂蜜,加些酱菜。冯侧君不敢让她多食这般重味,生怕吃伤,这一日总要将人看着,至多两碗,再多食便要以旁的菜蔬引了人注意去。
后头受不下浓油赤酱的膳食了,多用两口便往外呕,这才又复了清淡蔬食,自此竟是再没碰过重味吃食,连甜食都用得少。
“陛下多用些。”好容易到了午膳时分,崇光巴巴儿地叫人摆了饭,又急着去给皇帝盛了一碗,献宝似的捧了来。
“多用些,旁的菜可怎么办呢。”皇帝便逗他玩,“怕是朕用完一碗你又要捧了来。”
“今日不一样……臣侍昨晚上学着熬的,陛下尝尝。”
女帝挑眉:“你自己看的火?”
“嗯,小厨房的阿远教臣侍泡的豆子,臣侍看了两个时辰的火呢。”
就说怎么有点隐隐的糊味儿,必然是没及时翻动。
皇帝还是笑,仍旧搅着汤匙舀了一勺咽下去了,只问,“你怎么突然想着去厨房里看着了。”
“不是有句话,’要拴住女人的心先要吊女人的胃’,臣侍什么都不会,那……那崔侧君的点心臣侍听说陛下很喜欢……”他见着皇帝连着用了小半碗忙撇了话头,“怎么样?”
不怎么样,若认真说来,豆子没有泡得完全,锅底还有点糊,面上虽还算得浓稠,细细尝来便有些败兴了。
想着到底是少年人头回尝试才勉强多用了好些下去。
也不知道他是打哪听的这话,一多半是底下哪个宫人教的。
“你自己尝尝呢。”皇帝便笑,叫人给他进了一碗来,“从哪听的这没头没尾的话,亦没甚道理,若真如此朕怎不娶几个厨子,八大菜系先聘全了,再加几个点心师傅、药膳师傅,最好还有几个专做西域菜的,哪还用得上你们。”崔简甜点手艺是不错,送来的其实大半进了法兰切斯卡肚子里,这话还是不要告诉崇光了。
少年似乎是觉得皇帝这话很有道理,似懂非懂地用了一口才上的粥:“哎呀怎么有焦味儿!陛下,臣侍不知道,再叫人熬一锅吧……?”
“幸好不是整锅都糊了,你呀,自己要去扇风看火,定是中途打盹儿去了。”皇帝笑,“不过是时令物,用过也便罢了,后头你再馋叫人去熬就是,今日不必再弄了。”
“那……”他为难地看了看皇帝手里半空的碗。
“你自己熬的,你自己用了吧。”皇帝微笑,“下次别再弄这些了。”
“臣侍不信!大不了多试几次,臣侍定能学会的!”
看来是拉不回来了。皇帝无奈,“好好好,你多试几次,只下回先自己尝了来。”
“……是,臣侍知道啦……”
实在是看他低落得厉害,好好的午膳也进得不香了。皇帝没得法子,只好待用了饭,留在他这里歇午觉。少年人才陪着皇帝在院子里散步消了食,这下身子还热着,抱在怀里很是舒服。
燕王的章程昨日里递上来,定的是礼部侍郎江蓠同集贤院学士冯玉章为正副使,届时便在华盖殿外亲授册封,待过了册封礼,他就是正式的世君了。
他这般十九年纪便封了正二品,放在本朝虽是第一人,可若置于先帝朝却不怎么够看的。卢世君二十都有皇四子了,谢贵君更是十五入宫,没几年便封了贵君,后头更是得了宫权长宠不衰的。
那些都人精似的,哪是眼前少年这般,还在这些事上打转。
甚至还有些天真。
“后日里册封,流程都记下了么。”皇帝轻声问道,一面拆了他发冠,拿了把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玩他头发。
“嗯,几个公公教引臣侍好几遍了……陛下,臣侍紧张,练得多了更越发紧张。”他横卧在皇帝膝头,约莫是困劲儿上来了,有点蔫蔫的。
“放心吧,自有礼官引着你的,忘了也无妨,谁敢笑你呢。”皇帝斜倚在床背上,殿中地龙烧得旺,配着崇光喜欢的浓郁熏香,又甜又暖的,也实在勾人困意,梳头的手便也就越来越缓,“再说了,朕亲择的册封使呢,都是性子好的,现下崔侧君不在宫里,除了朕也无人能约束你的。”
她也渐渐有些犯困,眼皮子打架,便索性放了手上东西,叫人进来放了帐子便往衾被里缩。
“嗯,近日里臣侍近身的几个都收了许多礼的,刘尚宫也提了好几次叫臣侍挑几个可心的,臣侍都用没正式册封推了。”
“你还有这般小心时候?”皇帝半阖眼皮,还是忍不住笑,“不过是底下伺候的,叫人去挑一挑也没什么,左不过就是这两日的事,朕都不过问,还有谁敢过问。”
也不知是谁进宫来看他时候教他收敛着,连这种小事都不敢放手做了。这毕竟本没什么,他父亲在前头已然是谨慎小心到了头,生怕哪里踏错了便惹得君主猜忌……其实何必呢。
总不至于是前头冯家一言之失全族赋闲的旧事闹得。
那毕竟不同。冯玉山一心只想着攀裙带关系,他那父亲也是一般,总觉不过是换个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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