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着她,只是不知看了多久。
周围喇叭声此起彼伏,霓虹灯和车前灯交杂闪烁,闪的乔芄眼睛疼,但她隔着一道栏杆,直视着郝加诚的眼睛,想等他先躲避。
红灯跳动,绿灯亮起,车辆动起来,乔芄目送他跟着车流缓慢的往前走,直到驶出环岛,再看不见。
回去一路乔芄心情都很平静,还绕路去了另一条街的花店买了一束花,只因为比小区门口那家的花要新鲜许多,她提着奶茶哼着歌进门,以为自己没受到影响,却在修剪花枝不小心割到手后感觉到窒息,又在奶茶口味和往日不同时,全然崩溃。
她无力地坐到沙发上,望着散落满桌的花枝和垃圾桶里的奶茶,感到极度的挫败。
再见面是在周末的酒宴上,父亲朋友公司成立20周年庆典,身份原因郝加诚的父亲不方便出席,由他代替前去。
刚到没多久乔芄就和罗盛并肩走了进来,罗盛看见他,在门口就抬手打招呼,三步做两步,找到救星一样快步走到他身边。
乔芄对着他粲然一笑,郝加诚愣了半秒,下意识转过脸去,又觉不好,再看过去乔芄已挪开视线,脸色很冷,显然生了气。
罗盛跟他吐槽这种宴会究极无聊,吃不饱玩不尽兴,纯粹找罪受。
没一会儿主家前来打招呼,见乔芄有些眼生,罗盛主动介绍:“舍妹,林乔芄”
他半拥着乔芄,很是亲密的跟她介绍:“乔乔,这是陈叔叔,和父亲是几十年老朋友了”
乔芄今天身着一袭吊带红裙,长发卷曲,化了浓妆,全无往日素雅模样,很是妩媚。
她一笑就吸引了周围目光,乔芄只作不知,主动伸出手:“陈叔叔,家父有事实在脱不开身,让我向您问好,说改天一定请您到老地方一聚当面赔罪,还请赏脸”
美丽从容,落落大方,对方眼里满是欣赏,笑着握手答应,又看向一旁无所事事的郝加诚:“到时得让老周请客,加诚一起来啊”
郝加诚半靠着桌子,懒散地挑了下眉,摇头拒绝:“不去,老头子不会喝酒,您到时候给我下套,我可扛不住”
陈总笑骂了他一句臭小子,见又有人来,嘱咐他们不要拘谨,玩的开心点,便离开照顾客人去了。
刚刚说话时郝加诚一直在看乔芄,她对陌生人总是不失礼貌的同时带着股疏离,笑意到不了眼底,全是客套,和面对熟人时有很大不同。
能打动人的从来都是真诚,在他面前,她从来笑的灿烂,从未作过假,这让郝加诚动容起来,想起那天在桥上,看见她单薄的身影,那时以为是错觉,今天再看,果然瘦了很多,不免让他有些后悔这段日子对她的冷落。
不是故意躲避,他只是想在看不见人的地方好好想一想,把思绪理清楚。
可是冷了半个月,什么都没想明白,大概是日有所思,好几回梦见她。
梦里两人静静的坐着说话,有时阳光明媚,有时斜斜细雨,有时夜色浓重,身边落了满地清辉,他们并肩坐在窗前,一聊就是整夜,不知不觉间,远处天际泛起鱼肚白,他知道该醒来了。
梦里太过安宁,以至于醒来总觉空虚,见不到还好,今日见到了才觉得,挺想她的。
于是瞬间醒悟,这段时间的所谓思考,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越远离心绪越繁杂,如今看见她,漂浮的心瞬间平稳落地,答案已经这么明显,还用再想么。
只是分开半个月他就入了魔般的没着没落,如果她到了旁人身边,他会怎么样?
罗盛在一旁和人聊天,郝加诚看向乔芄,想着要不要趁机说些什么,没等他酝酿好,陈太太主动来打招呼,带着乔芄离开了。
乔芄是很外向的性格,漂亮话张口就来,对着陈太太夸完身材夸裙子,又夸对方保养得宜,瞧着不过三十来岁模样,年轻极了。
两人聊的很投机,太太显然很喜欢她,说到尽兴处,一度要把儿子介绍给她,乔芄心头一紧,暗想吹过头了,急忙挽尊说已有爱人,这事才罢休。
没聊多久对方看见熟人先离开,乔芄拿了两杯酒沿着旁边的门朝外走去,想要透透气。
在后院找了条长椅坐下,清净一会儿后乔芄忽然想,她出来做什么呢?好不容易见到面,应该和郝加诚说些话才对,怎么打退堂鼓了呢?
先前陈太太来的时候郝加诚分明是想和她说话的样子,这是个好苗头,两口将酒喝完,乔芄准备回去,起身时顿觉不妙,她扶着椅背看向空了的杯子。
出来时随手端了两杯,根本没注意是什么酒,没想到后劲这么大。
完蛋,头开始晕了,她不会倒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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