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饭罗盛接了通电话就离开了,新公司事情多,一刻也离不开人,他这个样子让乔芄想起公司刚起步那会儿,也是一样的忙。
郝加诚不是历来就这么懒,开始他比谁都勤奋,整天在外跑业务,忙的脚不沾地,吃饭时间都没有,后来公司稳定才偷起懒来,用他的话说,既然已有的业务足够养活公司的人,那就该把失去的生活还给他了。
至于乔芄自己,初始没感觉,后期翻新场地,她从郝加诚办公室搬出去时才发现,她几乎是把半个家挪到了公司,现在想想,那样忙碌的日子里她居然还能抽出空来暗恋郝加诚,乔芄都有点佩服自己。
收拾完厨房,郝加诚领着乔芄去了书房,他走到书桌后拉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问道:“你真打算买别墅?“
“别墅?”
乔芄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仔细回忆才想起是之前去周熤家她开过的玩笑。
郝加诚递过来一张卡:“不够再说”
乔芄知道他素来大方,却没想到会这么大方,这么多钱说给就给,不怕她提桶跑路吗。
她试探道:“给我的?”
早就说过他不是恋爱脑了,郝加诚瞧傻子一样瞧着她:“从工资扣”
乔芄不接,把卡推回去:“我不买”
绕过桌子,她坐到郝加诚腿上,把卡放回抽屉,整理了下思路才说:“我应付罗盛罢了,罗叔叔和妈妈领证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他想在婚礼前送我套房子,我…不想要”
最后三个字声音极小,夹着委屈,她又抠着手指,更觉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谁欺负了。
郝加诚捏着她下巴往上抬,在这张漂亮的脸上看了好久。
乔芄见他浅浅笑着,平日上挑的眼角都柔和,以为这人要说些情话,她开心的等着,结果却听见他说:“你其实不想他们结婚”
笑容僵在脸上,心思被直白的戳破,乔芄感到不适,她低下头去频率极快的眨着眼睛,想要借此缓解紧张,郝加诚靠过来,温热的手抚摸着她的脖颈,同时含住她的下唇亲吻,没什么情欲,是在安抚。
乔芄抬眼去看,午后的阳光穿过玻璃落在他背上,光晕下郝加诚看起来很温柔,脖颈被捏了一下,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心里的慌乱逐渐平复,她心口一松,想起这两年多来,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只要是她问出的问题郝加诚都会为她解答。
郝加诚不只是上司,也是良师益友,而现在作为恋人,她心里仍有的纠结,犹豫,执拗,哪怕是在别人看来毫无必要的担忧,依旧可以反反复复的告诉他。
他看穿她,愿意等她坦白,也愿意在她说不出口时,递出台阶。
乔芄缓了口气,小声说:“也不是不想,我就是担心”
郝加诚像搓汤圆一样用掌心揉搓着她的脸,边揉边说:“可以担心,但不能影响判断,端午那会儿你不是很高兴么,还问我出多少礼金,怎么现在又变了”
是啊,怎么就变了。
唐苒结婚的日子越近,她就越焦虑。
乔芄抱住郝加诚,同他胸膛贴着胸膛,肩靠着肩,直到中间再无一丝距离她才满意的枕着他的肩膀,开始了沉默。
郝加诚撩开她脸颊边的碎发,瞧见那双清秀眉眼间的浓重忧虑。
最近日子平静,没发生什么事,不是来自外界,那就是来自乔芄自身,郝加诚想起罗盛私下对他说的那些事。
别人的家务事,于情于理他都不该插手,但是乔芄这个状态,怎么说呢,很需要有人去推她一把。
“我听罗盛说过,你的生父对你很不好”
耳畔的呼吸停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郝加诚把她往怀里压,在背上轻轻抚摸着。
聪明人向来很难被看透,尤其乔芄这种热情开朗的人,很容易让人觉得她就像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有时乔芄和客户交谈,郝加诚会刻意走向远处,隔着人群作为一个旁观者去观察,他发现乔芄很善于逢场作戏,表面笑意盈盈,转身就卸下笑脸,伪装的极好。
她对唐苒这场婚姻表现出来的是乐见其成,甚至之前的酒会她还称罗津为家父,若不是正主被疏离,谁也发现不了她的真实想法。
对于罗津的一切,金钱或是私下交往,乔芄拒绝的干脆,她对罗津的接受度甚至不及罗盛,若不是今天罗盛将这些讲给他听,郝加诚不会知道,原来乔芄从未想过要加入到新的家庭当中去。
乔芄笃定,婚礼开始之日就是她失去唐苒之时,难怪对罗津的示好她这么抗拒。
郝加诚打趣她:“聪明劲儿都用在这上面了,装的还挺像,你累不累?对自己的妈妈都能装,你还有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乔芄没有反驳,她盯着郝加诚的锁骨,慢慢凑了过去。
牙有点痒。
郝加诚没发现她的行为,还在吐槽:“演技这么好你干脆改行当演员吧”
他陡然想到什么,问:“你该不会喜欢我也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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