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芜苑,地如其名。
谢修慈打第三个喷嚏后,终于忍不住冲挂在栏杆上看戏的某人道:“我要回去。”
沈踏星没听见,他看戏看的正入迷,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银瓜子扔到一楼圆台上大声喝彩,“唱的好!”
这败家子的举动顿时引起了轰动,打扮精致地女人们挽着轻纱冲二楼抛来飞吻,笑着闹着去捡地上的银瓜子,一群美人动起来,大厅里的香味便显得更加浓郁,空气中都好像飘着脂粉。
圆台上将军打扮的小倌换了调,含情脉脉地盯着沈踏星换了一首暧昧的戏文咿咿呀呀地哼起来。
原本看痴的大少爷忽然皱起眉,仿若从梦中惊醒一般,也不管楼下美人的心情,表情淡淡地离开栏杆,回到雅间倒了杯酒闷闷地灌下去。
“阴晴不定。”
谢修慈跟在后面吐槽,这家伙从学堂出来后就直奔烟花场所,还没待上半个时辰,丢出去的银子少说也有几百两。
看起来不用他怎么引导,沈踏星自己便能走上歪路。
谢修慈不喜欢这个地方,他烦躁地揉了揉鼻子,绷着小脸再次重复:“我要回去。”
沈踏星那张漂亮的俊脸因为醉意染上了淡淡的薄红,他眼神迷蒙地看着谢修慈笑道:“小傻子,家里有什么意思过来陪我喝两杯。”
谢修慈皱起眉,他在沈踏星面前晃了晃手指,见他表情迟钝就知道这人是喝醉了。
“这么点酒量也学人家出来寻欢作乐。”谢修慈不屑地看了眼桌子上的小酒杯,既然他醉了,那直接拖回去算了。
谢修慈架起沈踏星,却忘记他现在的身体不过是个小孩子,差点被沈踏星压趴下。
沈踏星笑眯眯地靠在谢修慈身上,“笨别闹了,喝点?”
谢修慈不悦地打掉他手里的酒杯,“你在这坐好,我去叫车夫来。”
谢修慈离开雅间,捏着鼻子从人群中穿过,好在他年龄小,外面大厅里的美人们倒是没人纠缠他。
等到他带着车夫回到雅间时,沈踏星这厮已经躺在软榻里睡着了。
谢修慈指挥车夫把人背出去,回到府后管家立马带着一众仆人将这大少爷送回院子。
谢修慈低眉顺眼地跟在后面,没人在意这“小傻子”。
沈管家知道他家少爷脾气不好,又厌烦人多吵闹,留下两个清秀小厮伺候便带着人离开。
两个新来的小厮一个叫冷烟,一个叫水墨,都是十五六岁的模样,他们还没得到允许,不敢进内室伺候,依旧还是谢修慈守夜。
谢修慈想起沈踏星之前看的那本书。
现下他睡的正熟,刚好是个时机,只是不知道放在哪里。
沈踏星的卧室并不大,谢修慈翻遍了架子和抽屉也没有翻到一页书。
他看着大床若有所思,避开沈踏星的身体爬上去,泛黄的书角压在枕头下。
“果然在这!”谢修慈小心地抽出枕下的书,正是沈踏星昨天看的那本,书面上画着正在练功的小人。
谢修慈微微兴奋,“你们正道果然藏着好东西。”
他迫不及待地翻开书,看了两眼后眉头紧皱。
谢修慈快速翻了几页,小脸倏然发烫,肉脸可见地红了起来。
他像是捧着烫手山芋一般飞快地甩手丢开。
“怎么,会是这种东西”
泛黄的纸张上,两个赤裸的小人上下交叠着贴在一起,私密处描画的格外仔细。
“哈哈,小傻子也知道害羞?”
沈踏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单手撑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谢修慈的窘态。
谢修慈羞愤不已,谁能想到相同面貌的人,前世今生性情竟能相差这么多。
居然在床上藏着春宫图!
“没有,你看错了。”谢修慈冷硬的回答,他想下床,但看了一眼光秃秃的小榻又收回了脚,他贴到床角,闷闷地用被子将自己卷成蚕蛹。
沈踏星看着谢修慈气恼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在谢修慈刚爬上床的时候他就醒了,只是因为酒意懒得动,却没想想到谢修慈竟把自己随手从香芜苑带回来的闲书翻了出来。
这本书不知道是哪个奇人所写,前半本画着春宫,另一半则是将双修术法融入市井话本中记载,沈踏星只是觉得有趣,便带回了家。
不过看着谢修慈小脸潮红眼神躲闪的模样,他倒真起了捉弄之心。
沈踏星戳了戳谢修慈的被子语重心长道:“嘿,不是我不给你看,只不过你还小,脑子又不好,要是在从小伤了身骨,那可真就是我的错了。”
话里话外,好像是谢修慈多想看那本艳书似的。
谢修慈本想反驳,却突然意识到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他忍着羞怒转过身,盯着沈踏星认真道:“这本书,很熟悉,会变强。”
“哦?”沈踏星挑眉,小傻子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怎会对艳书熟悉?
谢修慈维持着自己的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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