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男人只是深深地看着立于光影中的青年,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青年就站在离季明轩不足一尺的地方。他漂亮的狐狸眼透着琉璃和清冷,像闯入红尘的北极狐,一声洁白,身后是漫天飞雪呵,又是幻像这该死的该死的幻像咫尺天涯的痛楚激得季明轩喘不过气来。蓦然的,季明轩又气愤了起来。他垂在西裤缝旁的手紧握成拳凭什么?明明眼前站着的是他幻想出来的池洛,一条假的小狐狸,一个只要他眨眨眼就会消失的幻影凭什么就连一个幻像也要和那条负心狐狸一样,用这种让他痛苦的眼神看着他?至少他不能,输给自己的幻想。季明轩孩子气地抬起下巴,心里话夹着醉酒后的幼稚:不想消失的话,给我笑然后过来哄我!黎星时刻关注着季明轩,男人的神色变幻莫测,最后定格的情绪很奇怪,眸光里带着些许幽怨,委委屈屈的样子像在撒娇没有半分久别重逢该有的样子。很奇怪的的状态。黎星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莫非季明轩酒醉得深了,把眼前真实的池洛当成了幻觉?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黎星试探道:“哥哥你在看什么呀?”“没什么。”季明轩转过脸,负气一般,“走!”“好。”黎星压下剧烈的跳动的心脏,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带着季明轩从池洛的面前擦肩而过。走出几步后,季明轩还是没忍住停下了脚步,他转身朝青年站着的地方看过去小狐狸消失了,只剩下一抹缥缈虚无的月光。“怎么了?”黎星问。季明轩摇了摇头,收回悠长的视线。将季明轩送回车上,黎星对坐车上的司机说了一句:“你先把哥哥送回别墅吧!”确定季明轩的车远离了视线,黎星立刻飞奔了起来。远远就看到了那抹纤瘦的背影。黎星放慢了脚步,他没有追上去,就这么不远不近地跟着
直到池洛拉开了一家快捷酒店的门,黎星这才掏出手机,拍下了池洛的照片。将照片发出去后,对面很快回了一个ok的手势。黎星扒拉着手机,点开了藏在手机收藏夹最深处的图片。池洛笑眼涟涟的样子被放大在手机屏幕上。正是两年前池洛发给季明轩的那张。屏幕里小狐狸笑成天边最瑰丽的一抹红,美得像精灵遗落在人间的翅膀。这两年来,黎星找不到池洛,就是靠着手里的这张照片压着他的疯病,压着他心里生出的漫无边际的嫉恨。他甚至有时候恍恍惚惚的,会生出了一种,是池洛把他抛弃了的错觉。倏然重逢,隔着两年的光阴,隔着黎星按捺了无数次的疯魔他的邪念呈平方倍疯长。而同样被时间改变了的,还有池洛。小狐狸挑了媚骨,生着利爪,隔着冷漠,他变成了黎星从没见过的样子。黎星摩挲着手机屏幕,似笑非笑他清朗的眸子慢慢爬上常人捉摸不透的幽邃,有如蛰伏在暗处的豺狼,在谋划着如何将悬挂于廊檐上的肉质肥美的鲜肉吃进口中。没关系,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只要最后,抓你在手里的,是我就行。池洛拎着打包好的猪脚汤送到医院时,eros正举着手机开视频,受伤的那只脚被他翘得老高。只听eros对着手机屏幕那头的温觉说:“都跟你说了没什么大事,你看,医生连石膏都没有给我打。你可千万别过来,一周后我都回去了。再说万一我看到你一个激动从床上蹦起来,脚踝彻底废了怎么办?”“你快呸呸呸!”温觉在视频那头急红了脸,眼尾红通通的,“你不让我来就不来,你干嘛咒自己!”“我错了我错了”eros对着手机作揖,“你可千万别哭啊!”温觉是eros最好的朋友,他们俩人之间的感情很像池洛和才子。在爱情之下同时又在爱情之上。“他没哭,只有我能让他哭。”视频那头突然响起了一声霸道的男声,只见温觉的旁边突然冒出一张帅气英俊脸,他揽过温觉,在温觉的脸上猛地叭了一口。手机里传出了响亮的“啵”声。“呕,沈记墨怎么哪儿都有你,你丫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eros 冲着视频那头嚎叫一声,立刻把手机摔到了被子上。看到站在门口笑意盈盈的池洛,eros忍不住冲着他嗔怪道:“笑,你也跟着笑!粉底液都笑斑驳了!”听eros这么说,池洛连忙照了照镜子,幸好,疤还在,脸也“黄”得很均匀。池洛无奈道:“你怎么总和沈记墨过不去,他对温觉这么好,掏心掏肺地,把温觉交给他那样的你应该放心才是。”沈记墨是温觉的同性伴侣,也是新曲最大的科技公司墨色科技的执行总裁,这样一个立于顶峰的男人,却毫不避讳他的性向,还专门为温觉做了一款名为“恒温”的恋爱游戏。沈记墨可以说是把对温觉宠爱搬到了台面上,就连池洛这个局外人看着都心生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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