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没有看到段容华不自在的目光,声音柔软,“当然有关系。你若是喜欢千月,那我们就算是情敌了。”
段容华听到情敌两个字,思绪终于被拉回了正轨,想起来自己这一趟的目的。他不屑地哼了一声,傲慢道:“凭你也配和我争?”
段容华:“若不是你恬不知耻给千月种下魅毒,怕是就是把衣服脱光了,也不会被千月多看一眼。”
“是吗?”从玉勾起唇角,“那就拭目以待了。”
从玉没有心思和这个骄纵的少年周旋,说完这句话后就不再搭理段容华,正好有仆人送来热水,他简单洗漱完,便自顾自离开。
“喂!”段容华在旁边喋喋不休地挑衅了许久,却一直被当成空气,见他要走,当即脸色难看地喊了一声。
从玉连头都没回。
锦衣少年恨恨咬牙,他从小被家里宠得无法无天,哪里被人这么忽视过。
他心头火起,抽出别在腰上的水红色软鞭,就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魅魔一点教训。
听到身后传来的破空声,从玉脸色一冷,下意识地侧身躲避,可他的速度哪里比得过从小习武的段容华。
鞭子带着猎猎风声砸在他身上,衣裳裂开,雪白的皮肤上顿时浮现一条鲜艳的血痕。
从玉疼得闷哼一声。
段容华得意地昂起下巴,嘲讽道:“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结果连我一鞭子都躲不过。”
他冷哼一声,语气有些酸,“真不知道千月哥哥为什么非要带上你……总之,我警告你最好安分点,别想着耍什么小聪明,给我们拖后腿。”
从玉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段容华对上那双带着几分邪气的银瞳,心里莫名有些发虚。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他盛气凌人地甩了甩手中的鞭子,恐吓道,“看什么看!信不信我再抽……”
“你要抽谁?”
沈千月站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听见了多少。
他依旧是那身清雅的白衣,淡淡地看着面前脸色骤变的少年,冷声道,“蛮横无理、仗势欺人,十八年来,段家就教给了你这些?”
段容华愣在那里,脸色青白交加。
他还是第一次被沈千月这样毫不留情地训斥,握紧拳头沉默了几秒,突然狠狠地瞪了从玉一眼,红着眼眶跑开了。
沈千月神色有些无奈,却没有去追,而是转过身对从玉道,“今天的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抱歉。”
从玉朝他笑了一下,露出一点莹润的齿尖,“没关系。”他柔声道,“我知道的,段公子他只是少年心性,没有坏心。”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沈千月才道:“你的伤严重吗?”
从玉本想摇头,可转念一想又改变了主意,故意作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并不是很严重,只是伤的地方有些隐秘,我自己碰不到……如果千月公子不介意的话,能否帮我上药?”
沈千月没有拒绝。
段容华那道鞭子也够刁钻,正好落在后腰的位置。为了方便上药,从玉趴在床上,一头及腰银发倾泻下来,乖巧地等着沈千月动作。
他像是毫无防备,直接褪去了外面的衣裳,里衣掀起来一小截,露出来的皮肉白得晃眼。
沈千月的目光落在那道细细的红痕上,顿了一下后便移开了眼。
冰凉的膏体抹上伤口的时候有种轻微的刺痛感,从玉嘶了一口气,忍不住移动了一下身体。
沈千月的指尖因为他的动作下滑了一点,不小心碰到了少年柔软的臀。
即使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裤,还是能感受到那个部位丰腴的肉感,沈千月像被烫了一下,迅速地收回了手。
从玉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小的插曲,依旧维持着这个卧趴着的姿势。
沈千月垂下眼睑,把药瓶放在了床边,“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处理,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从玉转过脸,看着沈千月有几分匆忙的身影,伸出舌头抵了抵牙尖,银色异瞳里闪过一点暗光,轻轻地笑了起来。
段容华自从被沈千月训斥后,就再没来找过从玉麻烦。
但可惜的是,从上药那件事过后,从玉也未曾再见到过沈千月,仿佛是特意避着他似的,连每日解毒的一碗鲜血,也是由仆人来取。
从玉看着手腕上好几道被割出来的口子,悠悠叹了口气,腹诽道,再这么下去,别到时候沈千月的魅毒还没解,自己就因为失血过多去见阎王了。
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了几日,沈千月打点好了山庄的大小事务,来通知从玉动身,“收拾一下东西,下午我们就出发去药王谷。”
从玉没什么好收拾的,便只简单带了些吃食换洗的衣物。
考虑到自己的身份比较特殊,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又耗费了一些法力施了一个障眼法,掩盖了自己的发色和瞳色。
来到大厅,其他几人早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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