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的关月白抬手,刚想提醒朱玉小心吃闭门羹时,就看到榕枝叠翠的经理郦茂亲自打开门,恭恭敬敬地喊了声“老板”,将朱玉迎了进去。
进门后,关月白环顾四周,不由得惊叹出声:“从外面看不出来,原来里面这么大呢!”
“那颗树剪得真圆润,是罗汉松?”
“嚯——!顾医生,你快看那条蟒蛇,跟真的一样!”
不怪关月白大惊小怪,毕竟就连从小生活优渥的顾弋,也不由得为这华侈且不俗的装修所惊艳。
五层挑高的室内空间宽敞明亮,落地窗边是清秀古雅的花草绿植,大厅中央有一座水汽蒸腾的巨大假山,一条足有两人粗的赤色巨蟒从假山探出,以腾云驾雾之姿绕过店内的三根雕凤石柱,蛇首悬于餐厅角落的餐桌之上,气势恢宏。大理石地板上凿出蜿蜒逼真的河流状水渠,水流在假山和水渠中循环流淌,声音轻灵悦耳。
榕柏槐杨柳榆桑……店内三十二张餐桌以树命名,蛇首下的桑号桌是朱玉的专属桌位。
朱玉星依坐在一侧,顾弋关月白背对门口坐在他们对面。
郦茂身体微躬,站在朱玉旁边,朱玉抬抬下巴,示意让客人点餐。
郦茂微笑着对自家老板亲自带来的两位贵客道:“本店没有菜单,但川鲁粤淮扬,闽浙湘本帮,两位尽可随便点,本店应有尽有。”
顾弋道:“女士优先吧。”
“那顾先生关先生有什么忌口没有?”星依问。
“没。”
“那我就替大家点了啊。鸡丝黄瓜,五香赤鱬,腰果鹿丁,清炒祝余,文思豆腐羹,奶霜梅花包……”星依点一道菜就伸出一根手指,报菜名似的语速极快,被请的两人刚要客套地劝阻,她已经把手收了回来:“暂时就这些吧,不够我们再点——哦,再来一壶萆荔茶!”
朱玉挑眉,调侃道:“你倒是聪明,知道我店里有萆荔,献宝似的什么都想让人家尝尝。”
星依红着脸低下头。她虽然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女人,可当着心上人的面还是很容易害羞的。
朱玉笑了笑,放过她,同顾弋关月白聊起天。
不一会儿服务生便上齐了全部菜品,其它的还好,只是那壶黑灰色半透明的萆荔茶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不可言说的黑暗气息。
星依先给朱玉倒了一杯,又向桌子对面的顾弋和关月白热情推荐:“你们别看它黑黢黢的,喝起来可是清口留香!”
关月白很给面子的直接灌了一整杯,顾弋轻呷一口,品了品,点头道:“确实很不错。”
朱玉轻斥星依:“行了,哪有上来就先劝人喝茶的——二位见谅,我这妹妹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动筷吧,菜要凉了。”
星依自己还没吃,先给关月白夹了一筷子鱼,“月白哥,你尝尝这个,赤鱬很好吃的!”
关月白受宠若惊地抬头,正好撞上一双水汪汪亮晶晶的眸。
朱玉有些丢人地别开眼,不再去看星依那既笨拙又不含蓄的示爱行为。
一顿饭在关月白和星依不经意间制造出的粉红泡泡里缓缓进行着,餐厅推拉门上的花朵样风铃响起,星依一抬眼就能看到来人。
当那个顶着一张勾人的白狐面,身着骚气的枣红色休闲西装,怀里还搂着一个俊俏男伴的高大男人出现在门口时,她的眼神在顾弋和“白狐面”之间来回逡巡,最后定格成一副大白天见鬼的惊悚表情。
展南羽一进门就察觉到有一道异常热切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狭长的双眼漫不经心地望回去,就看到一个大美人正盯着自己,神色还颇为……惊艳?
展南羽薄唇勾起,回以轻佻的一笑,只见美人神色一顿,随后面色愠怒地低下头。
不是那个意思啊?
男女通吃的展南羽无所谓地笑笑,刚要从星依身上移开目光,却在扫到坐在星依对面顾弋的背影时,顿住了视线。
那人肩平背直地坐在那里,姿态闲适又不失端庄,像一株静默绽放于和煦春光下的翡翠兰,温润又矜贵。
展南羽胸口莫名涌出一股酸软热意,并逐渐膨胀充盈,沁入四肢百骸,化成某种陌生又急切的渴望,勾得他全身血液都在血管中簌簌颤抖。
这感觉既诡异又剧烈,一瞬的无措后,他滚了滚发痒的喉咙,咽下口水,暂时把这种莫可名状的激动归类为“见色起意”。
预定的松号桌在桑号桌的左前方,展南羽刻意从桑号桌旁边路过,在经过顾弋身边时,确定自己在一室浓烈氤氲的花香中,闻到了这个男人身上那股浅淡若无的清冷梅香。
这味道勾得展南羽心猿意马,入座后,便以更加放肆的目光打量着顾弋。
顾弋是很标准的美男子样貌,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白白净净一张脸蛋儿长得清隽俊朗;齐鬓的短发用发胶打理得清爽得体,发色黑亮乌润;黑色的细边眼镜平添了几分书卷气,气质斯文禁欲;高领毛衣衬出完美的肩颈弧度,再往下,是包裹严实却仍能看出诱人曲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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