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低下头,反而释怀地舒了口气。
周颂川说得没错,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会因为他几天没联系上而担心他了。
他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也没有任何如此亲近的朋友了,更别说同事——他甚至连份正经的工作都没有。
每每这么一想,就觉得被关在这里其实也没太大所谓。
正准备续租的房子不用愁了,一日三餐也有了,更何况对方目测还算个好人,不仅好声好气跟他说话,也没有什么过分举动。
而且还会关照他的洁癖,昨晚做的时候说到底最后也没让他口,事前事后都有给他好好清洁,到这别墅里之后也是,给他换的睡衣上带着洗衣液的香味,应该是拆封之后还特意洗过,倒来的水也是他先喝,他喝不下了之后对方倒是毫不介意地端过去继续喝完。
这些细节,方吟泽都注意到了。
被关在这儿他倒是无所谓,唯一愁的是钱。
他还得还钱呢。
如果欠的是什么高利贷,或者从什么有钱人那儿借的钱也就算了,方吟泽自认没有那么高的道德水平,这种情况的话他会选择直接一死了之,反正没了他这点钱对债主来说也无关紧要。
可这是在他大学最困难的时候,别人匿名打过来的钱。
先不说他当时信誓旦旦说过以后一定会尽数归还了,本来当年绝不透露一点信息的对方,后来家里出了意外状况,之后迫不得已回来联系了他,方吟泽实在做不到放手不管、一死了之。
起码把这点钱还了再死吧。
方吟泽是这么想的。
但是靠这种社畜生活,得还多久啊。
于是方吟泽直接把工作辞了,靠当鸭赚钱。
他不在乎什么脸面尊严,也不介意被男人上这件事,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无论男女,一度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是个无性恋了——但他觉得挺好的,他这种没什么情趣的无聊的人,还是别祸害别人了。
至于为什么不跟女的做,理由也很简单,他对着女的硬不起来。但是被男的上又不需要硬,他只要演得够好,能让对方满意就行了。
感谢父母给了他这张好看的脸和清冷的声音,他知道,有的人就喜欢他这一款。
你看,要不怎么gay吧面具舞会上连高中同学都约上了呢。
不过昨晚那一场,自己是有点不太敬业,也不知道周颂川几分满意。
方吟泽心里想着,嘴上便也这么问了出来。
“满意?”周颂川好像真的在思考。
“打个七分吧,在gay吧勾引人的时候倒是挺会的,真上了床感觉业务不是很熟练。”周颂川一只手撑着下巴,看向他的眼神不太清白,大有在回味昨晚的感觉。
混蛋。
“那也得给钱!”方吟泽咬了咬牙,声音提起来了些。
妈的,这人高中时候也不这样啊。方吟泽记得他们交流虽然没那么多,且主要在网上,但他印象里,对方是那种有礼貌有分寸的男孩子啊。
怎么长成这样了……
“你很缺钱吗?”
周颂川问。
“你别管。”方吟泽皱了皱眉头,“你把我关在这儿,我也不追究什么人身自由和精神损失了,我本可以赚的钱你总得给我吧。”
“没问题。”周颂川点点头,“吃住我包,你就在这儿待着,不准再跟别人交易,钱我做一次结一次,保证高于市价,怎么样?”
方吟泽思考了一下,感觉还不错。
但周颂川等了一会见他没回答,就起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洗漱完换了睡衣的周颂川钻进了方吟泽的被窝里,若无其事地躺在他旁边,双手交叉,枕着后脑勺。
方吟泽没对此行为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接着刚才回答了还没回答的问题。
“好,我答应你。”
他答应了。
先待着呗,之后的事之后再说,总不能关他一辈子吧。
但周颂川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
“手机你先别急,一段时间之后,我会还你,链子也会给你找个长点的,想出门的话也不是不行——”
“但是如果你想逃跑的话,我会关你一辈子。”
方吟泽听到这话后微微转头看向了周颂川。
周颂川闭着眼,但好像察觉到了方吟泽的不解。
“我说到做到。”
他又补了一句。
掷地有声。
……
“睡觉吧,今晚不做。”
周颂川从平躺换到了面对方吟泽的侧躺,说是要睡,却这么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要闭眼的意思。
而且灯也还没关呢。
“我还没刷牙洗脸。”
方吟泽如他所愿地说。
“嗯。”周颂川往前凑了凑,与方吟泽更近距离地对视,故意问他。
“需要我帮忙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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