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车里,温纳尔手肘撑在车窗边框上,手指懒懒支着额头,他倚坐在宽大奢靡的后座里,漫不经心看向车窗外,左眼前透明镜片闪过一道流光。
只见不远处,灰眼睛的alpha独自站在酒店前的台阶上,青年背挺得很直,却微微垂着头,用一只手捂住了半张脸。
透过镜片,温纳尔看的很清楚,那只手在微微发抖……
他不禁稍微动了下身体,嗅了嗅自己的指尖。
这种带着迷恋的动作,小皇子做起来也是不紧不慢,男人半阖着眼,五指修长苍白,轻轻盖在那张美人靥上,仿佛白蝴蝶休憩于一片富贵花间。
他又闻到了若有似无的雨水气息,像是春日软绵绵下的一场雨,混着花瓣和草木的味道。引着人情不自禁再多闻一点,最好重重地嘬咬,在这股雨水味里强行混进自己的信息素……但气息很快就散去了。
只有指尖还残留着皮肤的细腻触感,那颗小痣不停在眼前晃来晃去。
温纳尔不自禁舔了舔自己的犬齿。
如果真正完全发情的话,滋味一定非常不错吧。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虞怀的场景。
在很久之前,他就知道自己名义上的丈夫有这么一个情人,保护得很好,连他也打探不出是男是女,什么身份。
起初温纳尔以为,肯定是个和顾钧阁契合度极高的oga,漂亮又柔弱,对顾钧阁百依百顺毫无底线,完全通过依附男人而活,被冷落也只会默默落着眼泪等人回家——不然怎么能愿意答应当小三?
对于这种oga,温纳尔毫无同情,只有厌恶,还有点看好戏的嘲弄。毕竟他清楚,顾钧阁应该是个根本不会动情的人。
顾家举办的订婚礼盛大隆重,那个alpha出现的时候,温纳尔略有惊讶地发现,自己几乎是瞬间就兴奋起来了。
太漂亮了。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不是说脸有多完美,真要比较起来,没几个男性能比他自己长的还出色。而是周身气质,明明瞧着不可亵渎,杀气蕴而不露,偏偏有一双过于温柔的眉眼,带着悲伤望过来的时候,甚至足够令任何一个被注视着的人产生近似心碎的痛感。
温纳尔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哪个被他辜负的alpha,但下一秒便否认了。这种等级的样貌,他不会没有印象,更不可能不把人留在身边;很快,他看到了对方胸前的家徽。
“你的家仆?”温纳尔笑盈盈地对身旁男人道,“真不错啊,怎么没见你带出来过?不如借给我玩玩……”
他当时实在有点兴奋,以至于竟然忽视了自己这位未婚夫的异样。
顾钧阁几乎是立刻喝道:“你敢碰他!”
那一瞬间男人甚至没控制住情绪,溢出了些许信息素,血腥味格外浓。
“……”温纳尔慢慢笑起来,“他是你什么人?他似乎在看你哦。”
“感觉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温纳尔说着,自己也有些受不了——要不是现在还是订婚宴,在随便哪个私下场合,被这样一个alpha这么深情地看着,他一定会忍不住上前,笑着给予足够温柔的吻,再把人诱哄到床上去的……
“管好你的眼睛和信息素。”顾钧阁冷冷道,“没什么,一个下属而已。”
接着,顾钧阁不动声色地强行把自己的未婚妻拽到了宾客堆里,等温纳尔再去寻找时,已经看不见人了。
“……”
看着虞怀终于重新抬起脸,大步走向默里,温纳尔闭上眼睛,轻轻笑了笑:
“走吧。”
……
装甲车里,默里凑近瞅了瞅。
在这充满现代感的空间内,木质相框显得格格不入,玻璃框里镶着张一家三口的的合照。
照片里成年男女一a一o,长相不错笑容灿烂,默里仔细端详着,发现中间的小孩和虞怀眉眼有几分相似,但又好像……没有现在的虞怀相貌那么出色。
“这是你的父母?”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聊天,默里干脆挑了个基本不会出错的话题:“他们是和你一起来海中金了,还是还在原来的星球?你们关系应该很好吧,很少看到在车里放父母照片的。”
导航到附近一家酒馆的位置,虞怀笑着摇头:“他们在我成年的时候去世了。”
默里:“……对不起。”
“没关系,已经很久了。他们对自己的孩子确实很好,”虞怀倒是礼貌地回答了他最后那个问题,“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那种吧。”
两人到了酒吧便开始点酒,都是成年男性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坐在吧台附近,默里一开始还只想装个样子,喝着喝着倒真有几分醉意,以及些许心酸——为自己火速凋零的暗恋。
果然,好看的人永远都瞧不上自己这样的,酒劲上头,他心里也不知道是怨是忧,磨蹭一会儿,对着虞怀颠三倒四道:“小虞……你要不还是死了心吧,人家,人家看不上你的。”
默里心意或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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