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重点是,就算他没有把浴室擦乾,这个时间点浴室也自己乾了,我刚才踩到的不是水,是肥皂。整洁如谢斳舟,怎麽会把肥皂掉在地上不捡?
我没有时间想这些,我费尽力气爬起来,走出浴室时我一时大意,又被门槛绊了一下。
小的时候我也很常被我家的浴室门槛绊到摔跤,但我没想到我长这麽大,依旧败在这门槛上,连带着应该我的孩子就这样被我绊掉了,本来我还抱持着一点希望,但这一刻,感觉没有希望了。
我用尽最後一丝力气爬起来,走出房间,走出客听到门外,我想到这个时间,马路上大概也没什麽计程车,尤其是他家这小巷外,连平常也没有计程车会开过来。但我没有力气走到大马路了,我拿出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我就坐在他家门口等,而血还在流。
天慢慢地亮起来,愈来愈亮愈来愈亮,我眼前却愈来愈黑,愈来愈黑,眼皮重到再也睁不开。
等我再度睁眼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谢斳舟趴在床边睡着了。
我们的距离当然一点也不远,我有点恍惚,感觉这个画面很不真实,就伸出手想要触碰他。无奈我的手太短了,手伸到最长依然碰不着,我稍微移动了一下身t,就觉得好痛,我没有想到会这麽痛,忍不住就叫出来了。
谢斳舟被我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看我。我还没有碰到他他就醒了,当下看着他的眼神就有些哀怨,连最後一次,我们最後这麽近的可以亲近的机会,他也不给我。
「你醒了?现在感觉怎麽样?要不要我去叫医生来?」
我摇摇头,「你怎麽会在这里?」
「因为」他表情里有一点不忍伤害我的意味。
我下意识地0了一下肚子,空了。我静默了一会,手放在肚子上一动不动,谢斳舟坐到我身边,正想伸手抱我,我下意识的往後退,有点惊讶地看着他。
他愣了一下,重新站起来:「你有必要一没了小孩就马上跟我切断关系吗?我也只是想安慰你而已。」他的语气很轻很疲惫,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像是苦笑,我却觉得这是个礼貌的微笑。他是想跟我提离婚了,不想太伤我的心,所以礼貌的笑了一下。话语还说的好像是我的错一样,我才是那个害他想提离婚的人。
我提了一下嘴角,却没提起来,瞬间呆了一下,笑不出来对我来说真的太难得了,可是等了几秒眼泪依旧没掉下来。
「不想笑不要笑,要是想哭就哭吧。」
我抬头看他,他像是还想说什麽,却没有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我依旧是哭不出来,嘴角又努力提了几次终於笑了出来:「没事,也许孩子没生下来是好的。」我本来想简短的说一下不要他有负担,想着要好聚好散,但这麽说完又觉得孩子很可怜,就又补了一句:「没被我们这对不相ai的父母生下来也好。现在,你可以提离婚了,不用觉得有负担,我应该可以出院了。」
「白怡桐,你想提离婚,你就提啊,把责任都推给我是什麽意思?」
我才想问他这是什麽意思?因为自己半出轨不好意思承认,所以要把责任推给我吗?虽然我应该是睡了很久,但我仍然感觉疲惫,完全不想跟他争辩:「我提也可以,等一下我出院我们就去办离婚吧。」说出口的时候,我感觉疼痛,但应该是下t的伤口在痛,而不是其他的什麽。
「你才刚动完手术,医生说至少也要一个礼拜才能出院!你就这麽着急吗?」
「有这麽夸张吗?」
「你你」他忽然面有难se,我不太能理解,我已经知道小孩没保住了,他还有什麽不能开口的。
「你的子g0ng也拿掉了。」
我愣了一下,回他一声喔,又顿了顿:「那可能就真的要等一个礼拜,只好请你等一个礼拜,我们再离婚。」
「你有ga0清楚重点吗?」
「重点不就是离婚吗?」
他沉痛的大吼:「重点是你子g0ng没了!」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要回应他什麽,反正以後我就不是他老婆了,我不用对他有所交代,我也不觉得我还能ai上谁和谁结婚,更不用提小孩,我从来就不想生小孩,所以子g0ng拿掉对我来说,并不太重要。
他本来眼中有痛苦和愧疚,但看我静默了这麽久没反应,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有点气急败坏:「你怪我啊,要骂要打要哭,我都陪你。」
我知道,他肯定很愧疚,可是他其实没做错什麽,我想要的也不是他愧疚。
「没事,这是意外,我们谁都不希望这意外发生。」
「你为什麽可以这麽平静!小孩你不在意,你的子g0ng也不重要,被ao扰了你也不在意,我的生日也不在意,我们要离婚了你也无所谓!白怡桐,到底有什麽事情是你在意的!」
他说完也不知是否在等我回答,我似乎是想到了答案,但我动动嘴巴并没有说话。他马上转身就走,走出了我的病房。
我当然还是有在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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