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只是你师父对你随口叫的一种称呼,不算正式的名字。况且,你俩都是妖,怎么称呼彼此并没有其他影响。”国师继续解释道,“可凡人若是给妖取了名字,并且妖接受了,你们之间便会形成一种纽带。而且,这名字的含义也会影响妖性,甚至修为……”
邝达:“那……现在怎么办?”
国师扶起地上的姜肃,“先救他再说。”
国师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三粒丹丸,塞进姜肃嘴里,把瓷瓶递给邝达,“每天都让他吃三粒。”
邝达接过白瓷瓶,一脸为难,“他并不信我,恐怕不会吃。”
国师扶额,“就算不能骗他吃,就不能吃饭时放在他饭里?”
“路上我没跟先生一起用过饭。”
“那,半夜塞他嘴里!”
“哦。”
“哎……笨死了!跟你师父一样!”国师伸手,“过来,我看看你修习如何。”
邝达伸出手腕。
“嗯,不错。内力深厚。”
“要长期待在这么冷的地方,很辛苦吧?”
“还好。”
“既然你师父安排你跟着姜肃,你就在这里等他醒来吧。他吃了丹丸也有一刻了,若是三刻后,他还未转醒,你就帮他运转周身血脉。会吧?”
邝达点点头:“师父教过。”
“行了。我得走了。”国师起身。
邝达穿好大氅,问道:“师尊不去帮陛下吗?”
“圣主不让呢。说开疆拓土要靠硕玄帝自己,不能用法术帮他。”国师耸耸肩,“哦,对了,圣主你还没见过。我们现在可不敢惹他,那南明离火,吓死人。”
邝达行礼,“恭送国师。”
送走国师,邝达回到姜肃身边,盘腿坐下,一只手搭在他露在外面的手心上,帮他运转周身血脉。
不到一刻,姜肃转醒,邝达扶他坐起来。
姜肃还有些懵,看着火堆发呆,“没有柴,这火怎么烧起来的?”
邝达说:“法术。”
姜肃又愣了一会儿,猜测道:“油脂?你逮了什么獾一类的动物是不是?”
邝达想:“凡人真是奇怪。你跟他说实话,他偏偏不信。非要按照自己以为的那样去理解。”
“是。”
“我昨夜遇到的那个人,看来是没事了。”
“嗯,他已经走了。”
“我也该走了!”姜肃站起来,才发现身上披的是一件狐裘,“我的大氅呢?”
“那人带走了,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留个信物。”
“哎!”姜肃叹气,“我那大氅可比这狐裘珍贵多了。”
“姜先生,这整件的白狐裘可也是极难得的……”
“我说的不是真实价值……哎,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姜肃又摸了摸身上,“元”字腰牌和金柄的小匕首都在。他走出山洞,翻身上马,往山口而去。
邝达跟上:“先生到底要去哪儿?”
“找匈奴和敕勒的首领聊一聊。”
阵法中,邝达已经维持不住人形,变成一条黑鳞巨蟒,盘卧在姜肃身边。
又两个时辰,天蒙蒙亮时,国师终于停下阵法。
红袍将军心疼地看着那黑鳞巨蟒,问国师:“他会怎么样?”
“放心,妖丹无损,这几百年的修为算是废了。想练出人形,再等百年。其他无虞。”
黑鳞巨蟒抬起头似乎问了什么。
国师说道:“对,姜肃会长命百岁的。”
黑鳞巨蟒满意又疲惫地低下头。
国师继续说道:“不过他体内运转气血支撑肉身的是你的真气,行为性格可能都会变化。至于会不会像我当初那样失心疯,我也不知道。”
黑山脚下,村落里。茅屋。
初平在屋子里大炕上醒来,身边躺着元冲。
一条黑鳞巨蟒见初平醒来,悄悄盘上房梁。
初平转过身,伸手摸着元冲的脸上的伤。
元冲也醒了,看见初平又泪了双目。
“我的世子怎么现在变成了爱哭鬼?”
元冲把初平搂在怀里,“你为什么不恨我?”
“为什么恨你?”
“恨我那样对你,把你强行留在我身边。”
“世子爷,高看自己了罢。若不是我自己想留下,你又怎么留得住呢?”
“这是哪里?”元冲看了看破屋。
“不知道。我醒来就发现你躺在我身边,伤口都上了药,包扎好了。”初平解开自己的衣袍,指着胸口对元冲说道,“你看,胸口这里只有一道浅粉色的刀痕,已经完全愈合。哪里也不疼。竟然连喘疾都好了。”
元冲手指轻抚过浅粉色的刀痕,吻落下去……
“现在,我只剩你了。”
“自始至终,我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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